在大巴上醒来的时候,秋玹怀里还抱着她妈临上车前硬塞给她的烤红薯。尚且温热的食物散发着香甜的香气,似乎驱散了一些冰雪的寒冷。<r/>
<r/>
寒冷?秋玹一下子清醒。她猛地回头看向车窗,窗外的景物早已被冰雪覆盖,看不出一丝城市的轮廓。<r/>
<r/>
秋玹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属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可以说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她清晰地记得从她上车睡着到醒来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手中还温热的烤红薯就是最好的证明。<r/>
<r/>
也就是说,就在这一个小时里,这辆见鬼的巴士,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从一个草长莺飞的南方城市开到了这里??<r/>
<r/>
秋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我要忍住我不可以骂脏话。<r/>
<r/>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她回过头,看向身边座位上的男人。<r/>
<r/>
“你笑什么?”自觉被嘲笑了的秋玹面无表情地问。<r/>
<r/>
男人单手支着头靠在单边扶手上,闻言微微偏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含糊地敷衍道:“我没笑。”<r/>
<r/>
呵,男人。秋玹看着他露出的半张俊美的侧脸忍了忍,勉强止住了自己生气的。她平复了下心情,又问道:“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吗?”<r/>
<r/>
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更奇怪了,他说:“你难道没有收到山庄主人的邀请?你睡傻了吗?什么都不知道你上车干嘛?”<r/>
<r/>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怎么会到了这辆车上来??秋玹终于没控制住自己从一开始就想要骂人的,她在心里疯狂辱骂这荒唐的一切。发泄了一通后她终于接受了自己暂时回不去现实世界的现状,重新冷静下来。<r/>
<r/>
她清了清嗓子,想要再仔细询问一下男人关于山庄主人或者这不寻常的天气。可她才刚张开嘴,男人就不耐烦地把头偏回去,说道:“拜托你别再问我一些弱智问题了,我没空陪一个因为昏睡而失忆的小姑娘做什么q&sp;&p;&sp;”<r/>
<r/>
秋玹:玹哥,算了算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现在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r/>
<r/>
“姐姐,你在吃什么?好香啊。”此时前排座椅上一个染着嚣张黄发的青年转过身请求互动。青年穿着肥大的机车外套,一眼看过去耳上至少戴着七八个耳钉,手臂上是乱七八糟的纹身和起码一根手指上一个的骷髅戒指。<r/>
<r/>
一个实实在在的社会哥。不过这并不重要,秋玹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发青年那张略显成熟好像历经了很多的脸,心想我今年才19谁给你的脸喊我姐姐?<r/>
<r/>
但黄发青年好像并没有注意秋玹的小情绪,一个人逼逼叨叨地说得很开心:“我叫陆行舟,今年17了,我跟你讲我可是我们学校那条g上的扛把子,他们都不敢惹我!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呀,这样你就是大哥的女人了以后出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r/>
<r/>
秋玹:失策了。<r/>
<r/>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开心呀,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做我女朋友?”<r/>
<r/>
“……女朋友的事情以后再说,对了你知道什么关于山庄主人的事吗?”秋玹意识到面对一个话痨自来熟的社会青年,这是一个套话的好机会。<r/>
<r/>
可陆行舟也只是回应了她一个奇怪的眼神,说:“难道我们不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才会收到邀请的吗?与其说山庄主人是一个人,不如说它是一个‘代号’或是一种能力,可以帮人实现内心最深处的,只是在此之前你得按照规则完成它的‘游戏’。”<r/>
<r/>
“游戏?需要完成什么游戏?”<r/>
<r/>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呀,每次的游戏都是随机的。你问我这些干嘛,难道你不是收到邀请才上车的吗?”<r/>
<r/>
“啊……我只是有些好奇我们所有人收到的邀请是否是一样的。”秋玹敷衍道。<r/>
<r/>
“肯定都是一样的啊,要知道,山庄主人可是出了名的‘公平’。”陆行舟耸耸肩,故作老成地说道。<r/>
<r/>
秋玹直觉他话里有什么隐喻,但很快长得略着急的话痨少年又开始和她扯东扯西,连他家猫昨天竟然吃了五顿饭这种事情也和她说。<r/>
<r/>
最后秋玹只好装作自己累了想要休息的样子才堪堪躲过陆行舟的嘴炮。<r/>
<r/>
“……所以,是真的存在这种病的喽?间接性昏睡失忆,醒来后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男人凉凉地开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