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被迅速出警的警员们押进了车里，秋玹站在楼梯处居高临下地看向姜遇，后者见到她后点了点头。</p>
“你要来吗，作为报案人出席，给你留个位置。”</p>
“你就当我是匿名举报吧，”秋玹摇摇头，“明天放学我再过去，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p>
“行，那你放学之后直接来就行了。”姜遇眯了眯眼睛看向被动静惊动出门的秦九渊，客气而疏离地同样跟他打了声招呼。“那打扰你们了，我们先去处理这件案子了。”</p>
他们如同出警时那样迅速而训练有素地退出去了，秋玹站在楼梯上咂了咂舌。“他们刑警部队的也太辛苦了，真是不容易啊。”</p>
“我觉得某位特地逃学去探险的小朋友也是够辛苦的，你觉得呢？”</p>
秋玹：“又是沈惊雪那个b……咳、那位好心的先生告诉你的？”</p>
“我觉得……”</p>
“你怎么敢这么做！”秋玹与秦九渊停下口中的话语，转头看向二楼楼梯的上方。一向闭不出户的老太太在阿莲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敲了敲拐杖，一双浑浊双目此刻终于正眼瞧了秋玹一回，只是神色中满是狠厉与怨毒。</p>
“我们秦家好心收养你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到头来竟然还要反咬一口，呸，不知廉耻的丧门星！”</p>
“怎么说话的呢！”秦九渊率先一步挡住她的注视，脸色难看。“秦南浔自己干出的破事自己负责，跟小姑娘有什么关系？”</p>
“还有你！逆子！”老太太彻底气急了一般，蛇头拐杖尖端隔空直至站在楼梯上的男人。“他是你弟弟！别现在做出一副难得情深的样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当初同意了什么事，你以为她还能像现在一样站在这里和你说话？！”</p>
还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啊。秋玹感慨一声，淡淡道：“那那时候我可能是坐着跟他讲话的吧，说真的，奶奶。一大把年纪了，好好享受人生不好吗，干吗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p>
老太太高高地扬起了稀疏的眉，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p>
“我说，年纪大了，就不要管这种破事了。”她低垂眼睑淡漠地看向自觉被冒犯到的老太太与怔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阿莲，“你难道真的以为，主动权依然掌握在你手中吗？”</p>
“……”</p>
“不跟你们说了，我睡了。”她抬手拍了拍秦九渊的肩，“没错，我今天就是逃学去探险了，我错了，下次还敢。对了帮我跟沈惊雪说一声，他的玉坠真的是我见过品味最差最丑的。”</p>
她这样说着，转身当着几人的面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p>
经过了几个晚上之后，她算是有点摸清了牙仙的套路。似乎是每死一个与她有关联的人就会出现一枚牙齿，所对应的那天晚上牙仙就会出现。第二次是桑婉宁，第三次是白薇，至于第一次的那枚人齿，秋玹潜意识认为那应该是属于那个叫做卢照坤的男孩子的。</p>
虽然由于记忆偏差元懿自己也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不出意料的话卢照坤绝对是死了，凶手极有可能是秦南浔。想到晚上与元懿关于秦南浔的那段对话秋玹就一阵犯恶心，将反应冲动压下去，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p>
果然，牙仙并没有来。</p>
一夜无梦。</p>
第二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秦九渊已经不在家里了，男人给她留的短信是早上临时有个早会所以不能送她了，晚上的话看情况应该能回来，让她好好待在学校里上课。其中“待在学校里好好上课”这几个字还被用重点符号突出标明了出来。</p>
秋玹感觉有些好笑，简单吃了个早餐之后就自己背着包出门了。她今早下楼的时候杜若已经不在家里了，想来应该是去找目前正离家出走的秦霄一起上学去了。</p>
而真真是巧合，在她前脚刚路过吴恒宇家附近的弄堂的时候，她正好看见杜若与秦霄两个人正坐在一家早点铺吃早餐。</p>
并不是很想窥视他们的日常与之扯上关系，秋玹本想装作没看到的路过，没想到下一秒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脚步。</p>
“你昨天没来上学吗？”面容姣好的女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问道，“是因为他们两个的事吗？”</p>
林虹欣抬抬下巴遥遥指了指貌似亲密坐在一起的杜若与秦霄。</p>
“都说了跟他们没关系啊。”秋玹无奈道，抬脚直接绕过了早餐铺就想要离开。</p>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定还要等三个月吗？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换？”由于她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正好是一个视线死角，所以正在吃早餐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吃到一半，秦霄突然放下筷子烦躁地开始抱怨起来。</p>
“但是要讲究风水阴阳之类方方面面的事情啊。”出乎意料的，杜若似乎是也对换命的事十分了解。“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三个月了。再耐心点等等吧，等她死了，还不什么都是你的了。”</p>
“我就是越来越看不惯她了！”秦霄愤愤道，“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可是好像就是从这个暑假开始，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唉呀，真是烦死了！”</p>
杜若拍着少年的肩安抚着，口中似是轻声喃喃。</p>
“你管她那么多呢，反正不管过程怎么作，总是要死的。总是要死的啊……秋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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