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禾溪他们那间休息室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六七个人,几乎要占满休息室本就不大的客厅。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面色惨白嘴角鲜红,看上去与之前传染病的患者一模一样——先行一步来找白禾溪的柳青,也同样在这其中。</p>
“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说。”白禾溪将盖在柳青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才疲惫般挥手走进了内层房间。身后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以及另一个看不出年龄的行刑官也跟了过去,他们随便选了几张床坐下,那女人率先开口。</p>
“如你们所见,虽然说坏血病并不是传染病,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一切如我们预料的那般,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p>
“那你们组也不应该一下子倒那么多啊,”秋玹回忆起刚才的一幕皱了皱眉,“如果说是这种大型传染性疾病,为了‘规则’的公平那么每组里面或多或少倒两个都是正常的,为什么你们一下子被感染了那么多人?是因为接触过什么东西了吗?”</p>
“不是,因为他们都是新人。”白禾溪抬头看她,神色淡淡。“我们这个组是目前来说新人分到最多的一个小组,当然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吊车尾小组。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目前所有患上疾病的人,都是连绝境都没有去过或者是刚刚只经历过一个世界的新人。”</p>
只感染新人?</p>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这边已知的,白禾溪那边最先被感染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新人,彦姐队里倒的那个也能够看出来,她们自己组里的也是个新人。</p>
而如果按这样的情况来看,局势反而对他们来说有益,因为只感染新人等于一张保命符。</p>
可是若真的是这样,白禾溪包括这组的所有幸存成员,为什么都会这样警惕而忧心忡忡?</p>
“我说过,目前来说是这样。但是,就在刚才有别的组的人传来消息,他们有一个正在过第四试炼场的行刑官也被传染了,传染的时机恰好就在所有新人被染上病之后。你能懂我意思吗?”</p>
白禾溪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自古以来第三试炼都是个人副本所以不算在里面,那么在所有新人染病之后,正在过第四试炼场的人就是首当其冲的。再接下来是第五、第六试炼场,一直到……无人生还或者只留刚好五十人。”</p>
“而这还不是对于我们来说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是,阿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你的第四个试炼场。”</p>
这话一出不仅是他,连那眼镜女人与另一名行刑官也转过了头来看向秋玹。被视线集中注视着的人顿了顿,道:“现在情况也还没到这种程度吧,况且退一步来说,目前已知的坏血病是不致命的。我就算下一秒真的染病,那顶多也就在这里躺上个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就得麻烦你们破解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p>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在客厅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甚至因为咳嗽声音太大,听上去倒像是魔鬼在桀桀诡笑一般。</p>
他们连忙冲出去查看情况,才发现最开始那名染上疾病的行刑官歪斜着倒在一边,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p>
秋玹:……</p>
但随即她反应过来,不是担忧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随时会染病,而是因为同样躺在这里的柳青。柳青千万不能死,她跟白禾溪本身就是借着柳青的试炼场过来的,如果连她都保护不好,就说不过去了。</p>
“我去找老梁他们。”说着,秋玹从床上站起身来就要往回赶,后还没等别人出手,就率先被白禾溪拉住了。</p>
“你先别去,至少别自己一个人去。”他说,“我刚看到他们和另外几个在最后一轮上船的行刑官做分数任务,那帮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在对那个行刑官,做感染疾病活体实验?”</p>
“什么?”</p>
“他们找了几个患病的患者,然后……再叫那些行刑官过来……你懂我的意思吧?”</p>
秋玹不受控制地想了想那场景,倒吸一口凉气。</p>
“他们肯定知道什么,我刚才在餐厅碰见过一次了。就算传染病不是他们搞出来的,那也肯定与他们有关系。”</p>
“所以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毕竟那些人个个都是老油条了。特别是那帮人其中那个叫赵以归的……”白禾溪眼神放远注视着床脚上一个起了霉的小黑点,惨白艳丽的脸上带着狂戾的怨毒。“我可真是有一笔账,要找他好好算、一、算。”</p>
……</p>
内船舱四层,平日里鲜有人至的一间休息室。</p>
“伤怎么样了?”</p>
看着沙发上面目狰狞满头大汗帮忙缝合伤口的黄生,以及相比对下黄生才更像是个伤者的赵以归,焦关城又隔空抛了一卷纱布过去,随意问道。</p>
“我喜欢这伤。”赵以归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这伤正好切在腹部,十分完美的一刀,既深刻又不至于完全开肠破肚,十字划痕让内部有东西可以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这道伤受得十分完美,绝对完美,完美得……就如那个人身上的伤口一样。”</p>
他这样说着,仰起头变变态态地深吸了一口残存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因为那个行刑官手上有两把刷子,他的武器特殊所以恢复药剂没什么作用,此时只能采用最原始最初的办法进行治疗。黄生满头大汗手却稳稳地拈着针线缝合在他腹部的伤口上,目前根本就没情况打麻药,一片血肉模糊与密密麻麻的针脚让黄生这个看的人都感到不适,只有赵以归仍面色沉醉着,竟像是在品尝享受着这份万般痛楚。</p>
他这样说着,仰起头变变态态地深吸了一口残存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因为那个行刑官手上有两把刷子,他的武器特殊所以恢复药剂没什么作用,此时只能采用最原始最初的办法进行治疗。黄生满头大汗手却稳稳地拈着针线缝合在他腹部的伤口上,目前根本就没情况打麻药,一片血肉模糊与密密麻麻的针脚让黄生这个看的人都感到不适,只有赵以归仍面色沉醉着,竟像是在品尝享受着这份万般痛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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