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徒的一处皮肤上划十字口,取火种将血液放于其中在其人目下燃烧。当火苗燃烧得足够旺盛,真正的本我将会顺着被破开的那一处皮肤涌出,飞入天际。这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释放灵魂获得自由。”</p>
“要放多少血?”</p>
“放到灵魂脱离了身体为止。”</p>
那不就是放血至死吗,说那么多还是宗教迷信的恶劣思想。虽然知道在这样的世界观里不能单凭一句简单的宗教迷信可以概括,但是这个所谓的“释放灵魂”本身就是将人逼上绝路,秋玹完全可以想到老梁那帮人在问到释放灵魂的方法之后会做什么。</p>
她坐在椅子上沉思着,船长阻止了一旁阿瑟要来亲自赶人的动作,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p>
“行吧,谢了,不过还有一件事。”</p>
秋玹站起身看向船长,对方颔首允许。</p>
“船长和大副应该会有每日特供的水果的吧。我一个朋友快要死了,你们匀一点给她,就当积德救个人,日后好早日脱离身体回归海神怀抱。”</p>
船长/阿瑟:“……”</p>
“这……因为现在传染病的缘故,所以船上水果份额本来就不够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船长看起来也是真的在为她那个“朋友”感伤,“不过我这里好像还有几根几天前剩下的香蕉,你要的话就拿去吧。”</p>
“行,谢了。”</p>
等拿到阿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已经变黑软成烂泥的三根香蕉时,秋玹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一秒,可还是全部收进了随行空间内。</p>
有总好过没有,也没说快要烂掉的水果不行啊,再说了,反正不是她吃。</p>
她毫无心理压力地想道,这下是真的与船长跟阿瑟道别,走出了船长室。</p>
正对上面前三个大汉核善的目光。</p>
确切来说,是老梁核善的目光,焦关城与赫菲斯托斯的表情让她感觉就像是来看戏的。</p>
“我们谈谈吧。”老梁收敛了一瞬眼底的怒意,侧身示意着她往旁边的会议室走。秋玹不得不跟着而去,一边嘴里道:“你们不是搞小团体开会去了吗?”</p>
“早开完了。”焦关城耸耸肩接上她的话,“你也知道的,能活到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贼,都打擦边球欺瞒敷衍有什么意思,反正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说起来,你跟船长偷偷嘀咕什么呢,这就没意思了啊大家都已经合作了,还偷摸问话?今天早上还这样不要命地跟老梁打,就是因为你那个小妹妹现在还躺床上呢。”</p>
心知就算现在不说,从那些船员或疯人嘴里他们也迟早会问出释放灵魂的方法,秋玹干脆开门见山地把船长那段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今天早上有人给我下诅咒了所以不得不那么做,而且你们不也来找船长没有告诉我吗?”</p>
“啊?今儿刚结束的时候赵以归就出门了啊,我们让他给你带个话来着,他没跟你说?”</p>
又是赵以归。</p>
秋玹抿抿唇,如果不是刚好想到要来一趟船长室,或许今天的消息就彻底错过了,一并错过的还有那三根破烂香蕉。</p>
“先不说那个了,关于释放灵魂,你有什么想法?”</p>
秋玹瞥了对面的人一眼,道:“没什么想法,但是我不赞成你们把那二十来个人全都放血。”</p>
赫菲斯托斯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p>
“行刑官们可以暂时先不动,疯人们倒应该试一试。”姑且算是相信了秋玹中诅咒的鬼话,老梁凝眉沉思一瞬,道:“反正也就十个人,杀了便杀了,可以缩小排除范围。”</p>
“但是他们上了船就算是‘船上人员’的范畴,你动不了。”秋玹凉凉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意有所指些什么。“况且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在被选中成为行刑官之前,我们都是各自世界的原住民,跟那些‘疯人’是一样的。”</p>
行刑官是人,原住民也是人。为了“被支配者选中”就高高在上产生出优越感了,也是够好笑的。</p>
说白了,不过是一群蝼蚁与上了色有点用处蝼蚁的区别罢了。</p>
“动不动得了用不着你担心,我们有办法。”焦关城瞥了她一眼,按着在那猛翻白眼的老梁肩膀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出了门。“我相信你是聪明人,阿芙,你救不了他们,甚至连自己也救不了。多余的慈悲只会成为挥向自己的利刃。”</p>
慈悲。</p>
说得和真的一样。秋玹看着他们走出房门,也起身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p>
这可不是慈悲。</p>
必要的时候如果不得不杀了别人自己才能活下去,秋玹同样会动手。而现在同样的,若是为了这个就可以杀光所有上船之人,秋玹是不愿意的。</p>
做人的底线不同罢了。</p>
她专门绕道去了一趟餐厅,餐厅里空荡一片,死鱼眼水手也不在那里。只有依然坐在靠窗座位的苏满一人在空碗中动着筷子,也不知道是在吃什么。</p>
医疗室里,船医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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