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了一天。土层埋的很浅,又在雨水的冲刷下。不知过了多久,叶唯明的头便露出了土面。雨水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溪流。
就在溪流快要淹没到叶唯明的口鼻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道“阿廖沙,你确定他还活着吗?”
阿廖沙坚定地说道“我确定,我还特意将他的脑袋埋得很浅,应该是还有呼吸。”
怕被德国人发现,两个人不敢点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天色太黑,连一丝光亮都没有。阿廖沙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了那人被埋在了哪里。
隐约中看到有一小处水洼正在冒着气泡。他立刻扑了上去,用力将水洼里堆积的雨水向外舀。另一个男孩也过来帮忙。渐渐地叶唯明的脑袋被挖了出来。确认了是白天的那名黑头发的苏联红军,又试了试还有鼻息。阿廖沙便开口道“伊利亚怎么样我就说他还活着吧。”
两人合力将他挖了出来,大雨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挖了好久才把这个强健的成年人挖了出来。
他们合力拖着叶唯明往村里走,到了村口却发现个带着袖标的身影在村口徘徊。见到没人注意才进了一处房屋内。不一会,房子里传来了人碰撞的啪啪声和男人沉闷的低吼,女人压抑着的低吟。
阿廖沙朝着地面啐了一口道“萨布林!这该死的苏奸!又在欺负寡妇!”
拉着叶唯明进了村子,藏进了阿廖沙家的谷仓。伊利亚将叶唯明放到了草垛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可累死我了。”
他看到叶唯明手中还捏着一把刺刀,于是和阿廖沙两人合力掰开叶唯明的手。将刺刀取了下来。两个少年好奇地看着这个“神兵利器”,暗自才想到这把刺刀肯定收割了不少德国鬼子的狗命。
阿廖沙用刺刀割开了早就破烂不堪的军服。两个男孩惊呆了,只见这男人近乎完美的肌肉上到处纵横这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伤,有老伤,有枪伤,有刀伤,有炸伤。如果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立下了卓著的功勋。
叶唯明肋下的刀伤之前因为被泥土盖住止住了血。这时却又开始不断往外流血。
“接下来该怎么办?”阿廖沙有些不知所措道。
伊利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他想道“我记得战地医院里用烙铁给伤员止血,我们可以试一试。”
两个男孩用火柴将马灯点亮,将刺刀在火苗上来回灼烧。在经过长时间的灼烧后,刺刀已经开始微微变红。阿廖沙直接按在了下肋处最大的创伤上。
“啊!!!”毫无防备的叶唯明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然后便又昏了过去。
好在此时一声惊雷炸响,这一声吼叫才被盖了下去。刚刚完事的萨布林提上裤子看向在风雨中摇晃的窗户。他刚刚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叫声。很快他就以为这是伤口发炎产生地幻听。刚刚那肯定不过是雷声罢了。
此刻他被苏军侦察兵撕咬掉一小半的脸又开始隐隐作痛。没错他便是出卖苏联红军的向导。
当帮助叶唯明处理完伤口后,两个男孩已经是精疲力竭。他们将叶唯明藏在大堆草垛中,他们在其中挖出的一处空间里。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草垛,而内部却是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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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营里所有人都走出了沼泽区。最近刚被提拔为副营长的老谢尔盖如实向上级汇报了这次战斗的情况。
团部却是很惊异,他们根本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听到这样的消息,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指导员福明抓了起来。若不是老谢尔盖在营里德高望重,恐怕他已经被愤怒的士兵枪毙了。
上面派来了工人纠察队要将福明提走。老谢尔盖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内务部的人来提人。面对他的疑问纠察队队长直接拿出了团政委同志亲自签发的命令。
“我不是叛徒!我有政委同志签发的行动指令!”福明还在辩解道。
可是工人纠察队还是不犹豫的把他塞上了卡车。他的随身物品也被全部带走。而纠察队的队长则偷偷福明文件包里关于这次行动指令的文件抽出,用火柴将其点燃。
“队长咱们该有了。”一名队员突然推门而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