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今年的寒冬来的比以往更早一些,不过于沈乐而言,似乎早就忘记了四季的流转,他身后黄龙虚影变得越来越凝实,体型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可以将沈乐整个人护在其中。丹田中的气变得格外充盈,沈乐的身形似是变得更加挺拔,春来秋去,紫蛹隔绝了所有的冷热与时间。可是沈乐从它越来越慢的活动效率来看,似乎有种预感,破蛹的日子不远了。
期间他也曾多次查看棺中女子的状况,少女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手指、眼皮偶尔也会动弹。这都让沈乐心惊肉跳,对于这个老龙口中的妖龙,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一天,一声慵懒的龙吟从棺材中响起,所有紫雾在一瞬间全部停下,全部涌入棺材内。沈乐赶紧握着黄龙爵剑,另一只手提着灯笼,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终于,蛹破了!
沈乐期待的一刻已经到来,他拼命在深坑中就么爬着,突然感觉身后的衣领被人给拽住,回头一看,是龙女那张绝美的面孔。
“啊!别吃我,我不好吃!”沈乐紧闭着双目慌乱地大叫两声,被龙女拽回了坑里。不过奇怪地是,龙女只是在不停地打量着他,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沈乐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不禁愣住了,没想到龙女的眼睛是这么迷人,紫色的瞳孔里,好像装着日月星辰,纯净地没有半点杂质。沈乐感叹,他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老天爷才让他看到如此完美的一双眼睛。
“看够了吗?”清冷的声音从龙女的口中发出。
沈乐老脸一红,赶紧撇过脸去,此时的龙女身上早就用妖力幻化出一身华族的衣服,这到让沈乐松了口气。
突然龙女对准沈乐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沈乐想要挣扎,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无数紫气涌入他的脖颈,良久,龙女松开了他,长啸一声,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开来,把沈乐狠狠地撞到了石壁上,沈乐被摔得七荤八素。
那股能量直冲龙骨山的顶部,将整个龙骨山从中间贯穿,无数龙吟声、咆哮声响起。龙骨山外,华族的军队将龙骨山围得水泄不通,而天空中,无数巨龙盘旋,为首的正是龙王墨。他没有化龙,而是坐着一辆由天龙马拉着的马车,脸色漠然地看着龙骨山冲天的异象。在他身后还有三位同样坐着天龙马车的龙族,他们也是如临大敌。
地上,陈王、鲁王、梁王、东滨王却在帐中把酒言欢。鲁王眉头紧皱“我听这动静,似乎妖龙要出世了,咱们在此饮酒怕是不妥。”
陈王却猥琐地笑了笑“鲁王!那是人家龙族的家事,与我们华族何干?这次陛下诏令我等过来,不过是意思意思,做做表面功夫,一会儿真出来了,让士兵们卖点力多吆喝几声,再射上几轮,回去交差就是了,你说是吧,东滨王?”
东滨王龙赤是个百八十斤的大胖子,一脸的油腻,他是先帝最小的兄弟,不过是个庶出,在夏国被取消国号后,他被封为东滨王,统辖原来夏国的大片领土。据说他还想将东滨城提升规格成为龙城,不过被龙岚给压了下来。有一说一,龙氏皇族里,龙岚最看不上的,恰恰就是他这位皇叔,曾经就在东滨王送来的贡品上提过‘肚青’二字。
当然,龙氏凋零,六位亲王中,衡山王谋反逃亡,武阳王闭门不出,西北的铜山王又与先帝继位时旧事有关,这里权且不提。西南的建新王、东北的顺德王都要抵御边患。如今龙岚也不得不将东滨王给提溜出来,代表帝室。
东滨王恬着个大肚子,正在啃着鹿腿,他怀中还抱着一位娇滴滴地小娘子“陈王这话说的在理,老叶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想要马儿跑怎让马儿不吃草?我们当初把皇陵山借给龙族镇压妖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咋?咱们还得像个婊子是的贴上去?这折损了兵马,又捞不着好处,何必呢?你学学梁王,闭目养神,多实在!”
梁王笑了笑“亲王可不要打趣老夫,鲁王呀,估摸着是在着急他那个宝贝女婿!”
“哦?就是薇儿家那小子?难怪难怪,咱龙氏一族自个没搞明白,这黄龙图腾,可是宝贝,让外姓人给占了,怪不得鲁王这么上心!”东滨王话里话外无不嘲讽,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龙薇死后,龙氏一族中黄龙图腾确实断根了。
“诸位王上吃好喝好,老夫便不奉陪了!”鲁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嘿!他还急了。”帐内东滨王嘴上还是没有停下,这也和两家的位置有关系,鲁国、陈国与东滨王的封地相邻,近些年,鲁国办学宫、倡教化,政通人和,吸引了大批东部的士子游学。这让东滨王、陈王苦不堪言,毕竟谁都知道,贵族政治的延续,并不能紧靠着一些老贵族做支撑。新老贵族交替才是王道,但是鲁国此举却是打破了贵族教育垄断,同时也抽走了他们国家的人才,说不眼红那是假的。
当然对此梁王也是颇有感慨,他虽然是西部诸侯王,但是那位在鲁国一手倡导私学的夫子,当初落魄时也曾来过梁国,一向以求贤若渴标榜的梁王却将他拒之门外,原因无二,他认为私学会动摇梁国贵族根本,甚至会让他成为天下贵族敌视的对象。
几番犹豫,他还是给了些盘缠将夫子给打发走了,今日见鲁国兴旺更胜往昔,心中的感慨自然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