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大营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文渊搓着手将身着灰袍的苏瀚接入中军大帐,白沫带着麾下将军们迎了过来,只见到昂首阔步,大笑道。
“苏先生,久仰久仰,不知楚王近来如何?”
苏瀚这次受沈乐授意出使白沫本就有交好之意,因此谦恭道“在下苏瀚受楚王之托,特地来与白将军一会,楚王近日正在淮东操练士兵。他经常提起与将军当年一起在镐京共事之事。”
闻言白沫打趣道“哦?没想到楚王还记得我这个小小的校尉。”
“哈哈哈,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当初首倡义军讨伐燕王,天下人谁不知晓。这次又千里救驾,实在是大乾之幸,社稷之幸。”
这话说的白沫及那些将军们极为满意,当下白沫便笑哈哈道“先生别在这站着了,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快快进帐,宴席已经摆下。”
说着亲切地拉着苏瀚的手大步流星朝大帐走去。
苏瀚的小侍从伊一探头探脑地跟在他身后,不经意间看了眼白参。白参也正好看见他,咧嘴一笑,没想到因为脸上那可怖的伤口,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吓得伊一哇的叫出声来,这一下引来了大家的瞩目。
苏瀚见状赶紧呵斥道“伊一,干什么呢,怎么这般不知道礼数,看我回去不好好惩罚你。”
这时白沫笑而不语地望着,白参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苏先生不必责罚他,不过是个孩子。我这脸上新伤确实怪吓人的。”
闻言苏瀚笑着道“白参将军不必替他说话,这孩子从小跟在我身边,从未来过战场。哪里知道,每一道伤疤都代表着将军的英勇。像白参将军这样的大丈夫更是令人尊敬。快,伊一向白参将军道歉。”
伊一何等聪明,知道先生帮他圆场,赶紧跑到白参面前,恭敬地作揖行礼。
“小人伊一,冒犯将军,请您念在我年幼,饶恕我这次。”
这倒是让白参有些尴尬地摸摸头“没事没事。”
这时白沫大笑道。“哈哈哈,小童,白参已经原谅你,苏瀚先生我看就不要惩罚。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也赶紧进帐宴饮,免得饭菜凉了。”
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被几人三言两语间便带过,只是也许白参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童伊一会和自己如此有缘。
大帐内,憋坏了的将军们也是难得能逮到机会好好畅饮一番。
苏瀚坐在白沫与文渊之间,三人频频举杯,却一直闭口不谈正事。
突然白沫醉意朦胧地放下杯子,问道“苏先生,不知道楚王是支持我呢?还是支持吕仁?”
闻言苏瀚似乎没怎么思考,笑道“我家王上蒙受皇室厚恩,永远忠于天子,相比将军与他所想一样吧?”
白沫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是啊,忠于天子,不知道是东边这位天子还是西边那位?”
“将军这话说错了,天子只有一位,没有东西之分。谁能继承大乾,谁就是天子。”
苏瀚回答时特意瞟了眼文渊,见他眼神望着酒杯,杯中却没有酒。
“好,既然你我都是社稷之臣。那应当同饮一杯。”说着白沫又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