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可以很无耻,很狡诈,前一刻做出的承诺下一刻就可以直接翻脸不认这种事情非常多,可唯独,没有人敢拿自己的信仰开玩笑!
在这个世界,凡是以信仰之名做出的承诺,比一切合同文书都更有效力,因为若是在这种情况违背承诺,就不再是违背承诺这么简单,而是渎神!
把自己信奉的神灵拉出来背书做挡箭牌,哪怕是与神灵关系最亲近的神眷者都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这很可能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
可当他们顺着这个设定往下想,没有感觉到丝毫轻松,反而有种事态完全脱轨,完全失控的慌乱感。
“这现在整个位面情势忽然变得这么紧张,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那发疯一般的举动吗?
现在,难道只需要你们摊摊手说‘这一切与我无关’,你们就真能强装无辜吗?
你们怎能这么不负责任!”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心中气愤,直接开喷。
对此,康芒斯真就做了个摊手无辜状,道:
“确实和我们无关,你们想要我们负什么责?把大家偷偷磨好的刀统统收缴吗?
便是我们愿意,你们真会配合吗?”
“难道就因为我们内部的一些正常调动,你们就要把扰乱整个位面和平局面的大锅扣在我们头上吗?!”
面对这样的康芒斯,所有使团代表都失去了与他辩论的兴趣。
虽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可真要强辩,弗格纳尔公国当然有资格凭自己的心意在国内随便乱搞,哪怕最终弄得天怒人怨,只要始终把界限约束在公国内部,其他势力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三道四呢?
康芒斯同样没有与他们辩论的兴趣,把他们统一聚来,不过是把他们当传声筒罢了。
这些事情说完,他没有耽搁,直接宣布这次见面会结束,然后转身闪人,那些使团代表面面相觑,很多相邻势力,彼此之间颇有龃龉的势力更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对方,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复杂。
很快,借他们之口,康芒斯在这次见面会上的发言便如同一道劲风迅速刮遍绿迹位面所有势力。
在康芒斯代表弗格纳尔公国公开表态之前,秦慎重先一步说服了伽布诺因。
秦慎重:“您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伽布诺因:“什么计划?”
秦慎重:
“您亲去与九州之主谈判,拉来我们为你助你,最终将我们安排在弗格纳尔公国落脚,为了促成这一切,您将自己的真名都暴露了出去,这代价不可谓不大,您总得有一个更具体期望、也要有一个更具体的计划吧?
若没有这些,您这么大的牺牲,岂不是显得很莽撞?”
伽布诺因:“我的期望很具体啊,九州之主都知道,至于具体的计划,当然没有啦。”
秦慎重吃惊:“没有?怎么可能没有?这岂不是很儿戏?”
伽布诺因疑惑:“这怎么叫儿戏?你们过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秦慎重再惊:“您您把一切指望都放在我们头上?”
伽布诺因纠正道:
“更准确点说,我是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与九州之主的合作上,我既然连真名都告诉了他,自然就要充分放权,充分信任。
我虽然只是一个弱等神,却也有几处信地,之所以让你们在弗格纳尔公国落脚,只因为这个位面的局面最宽松,不像其他几处,不仅面积小,位面格局更是早已固化,不敢轻易打破,你们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发挥空间,反而暴露的可能性大增。
这里就不同了,我只需要给你们解决了身份上的问题,其他的,任你们施为就好。
毕竟,不同人的思维都天差地别,更别说咱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地方更多,我若真按自己的想法做一些计划,很可能让你们束手束脚,这就失去了我向九州之主求援的本意了。”
既如此,当然要充分放手了。
秦慎重目瞪口呆,这种信任,是不是有点太过?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眼下的说服工作能够更顺利。
秦慎重:“我很好奇,若是依您的想法,绿迹位面的局势会如何演变?”
伽布诺因:
“一开始的动静不会闹得这么大,还没开打整个位面所有势力都知道了。依我的想法,当然是偷偷的蓄力,然后出其不意的发动,至少能将周边四个以人族为主的势力吞入腹中。
这是理想情况,而这时也到了弗格纳尔公国能够吞纳的极限,不管其他,努力消化就好。
公国此举或许会遭到位面内所有剩余势力的警惕,但受损的又不是他们,只要提前做好防备,我相信他们也不可能贸然出手,或许整个位面都会对我们敌视,但他们只要无法达成联合攻击的局面,又有什么可惧的呢?
而等到公国消化完这一次突袭的成果,必将成为绿迹位面最强!
彼时,便是图谋整个位面,也未尝不可。”
秦慎重颔首,却道:“有一点您似乎没说,那几位在我们突击下失去信地的神灵的怒火,您也得一力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