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你有调查出什么吗?”宁永学还是想找他确认情况。
“调查”
温诺克犹疑起来。
“看来你是没调查了,”宁永学说,“那今天有什么情况吗?有没有人死?”
温诺克没有应声,停在帐篷外面,双手抱臂。他一脸愁容,面露疑色,踱来踱去,宁永学看不出来他在怀疑什么,只觉得他有些神经质。
绷带女一脸微笑地对他挥了下手,他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你们刚交没多久的朋友开始发疯了。”绷带女收敛笑意,“想调查死没死人还是自己去看吧,有些事情你们最好别指望别人。”
有人死了,或者该说是凭空消失了,只有两只断脚孤零零站在一处僻静的地上,前方一滩刺鼻的水渍,似乎是某人半夜尿急遭了难。
这下接了旧萨什贵族任务的家伙又少了一个。
曲阳依旧麻木迟钝,不过他坚称预言家的启示已经接近下一个阶段了。他还说今天晚上他们就能从隧道出去,走在森林的地上,而且,唯一可以指望的生路一定在预言家指示的方向。
听曲阳这么说感觉真是微妙。
曲奕空和他走在最后面,照旧手别着衣兜。“我不知道绷带女是不是奥泽暴。”她说,“不过昨天晚上我们半宿没睡,大概率死了人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呢。”
曲奕空侧脸剜了他一眼。“你最好跟我说正事,宁永学。”
“好吧,那你还记得教堂门口发生的事情吗?”
当时在教堂里,奥泽暴的面孔竖直撕裂,从额头一直咧到胸口,宁永学记得自己抱起曲奕空转身就跑,跟着便出了教堂的大门。
他还记得有个村民在门口徘徊,明明和奥泽暴隔着一堵墙,但这人从胸口到下半身的部位却在一眨眼间全消失了。他的衣服里完全空空荡荡,只有半拉身子带着脑袋往下砸。
“奥泽暴能隔着一堵墙把人吞下一半,所以她可能隔着帐篷布吃人?”曲奕空想了想问道。
“这想法也有道理,但我想说真正的奥泽暴能分辨出血肉和无机物,把它不需要的杂质都排除在外。”
她立刻想到这事,跟着就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衣服”
宁永学点头同意。“今天那两只断脚是真的只有两只断脚。”他说,“要是奥泽暴吃了人,该是断脚上铺了一摊空荡荡的衣服和裤子才对。”
曲奕空已经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所以有人在冒充奥泽暴害人。”她说。
“大概率是。”
“可是为什么要冒充奥泽暴?”
“引它出来吧,我想。有人知道奥泽暴在这里,不管它是在附近窥视我们,还是它假扮成人,这人冒充奥泽暴杀人就是想挑衅它。”
“曲阳?”曲奕空立刻想到了曲阳。
“可能最大的就是曲阳,你还记得阮医生说他转变的目标不完全吗?”
“阮医生说曲阳转变的目标只有一条胳膊刚好就对应绷带女缺了的那条。”
“曲阳的病症就是他转变的时候出了岔子。”宁永学说。
“如果他需要完整的转变对象,他就得找到缺了条胳膊的奥泽暴?”曲奕空陷入思索,刚想得出结论,然后又摇头否认,“不,不对,绷带女就在附近,他干嘛不跟她直接动手?”
“拟态和本体,”宁永学提醒她,“我们在这地方见了够多拟态和本体了吧。”
“她有可能只是本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吗”曲奕空忍不住咋舌,“真是麻烦,连看着完全是人的家伙都要分个真假。”
“你怎么想?”
“不管曲阳是真的在吃人,还是单纯害人,这边的事情都要有个结果了。”曲奕空把手搭在刀柄上,“地下隧道太容易塌方了,等到了地上,我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如果他给不了,我就先让他变成残废。”
“好吧,那你对阮医生怎么看?”
“不管温诺克怎么说,我都对他放不下心。制不制住他之后再看,但这打算我们俩知道就好,没必要跟其他人说。”
他们本以为对正事的议论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等中午时分到了,阮医生竟然主动凑了过来。“我听过曲阳的事情了。”他说,“温诺克私下跟我谈了很久,我想也快到地上了,差不多该让他歇一歇了。”
曲奕空不知该说什么,宁永学也只能点了点头。
“我昨晚加大了针剂的量。”阮东又说。
宁永学似乎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于是应道“针剂是个什么效果?”
“当然是让他比平常更迟钝了。等到今天入夜,我再给他一针,他的感官都会麻痹,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清不清白了。”阮东一边说,一边啃腌菜,“其它几个人都会过来,你们俩想来也可以,我觉得你们最好过来,免得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