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爬到他上方,用犬类一样的舌头舔了下他染着血的脖子,她似乎很想按她对待曲阳的方式把他也给吃了,毕竟刚才她说过,宁永学表妹也只是个便携食品而已。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下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不幸撞上了你们俩失常的监护人而已。”奥泽暴从上方俯视他,“小安东在森林里就是游荡的噩梦,我们快点过去,还能来得及给你的大小姐收尸。”
“为什么是给她收尸?”他想坐起身,但这家伙单手抵在他脸上,直接就把他给按住了。
她长呼一口气,好像要尽力克制才能不把他脖子以上都啃食掉一样。“他就是被调整出来的所谓穷卑者,”他说,“虽然他不像你一样从小就在受调整,但他也是杀害那群修习者的专家。”
“所以确实是他”
“抱住我的腰,抱紧点别掉下去了,我尽快带你过去欣赏欣赏那一幕。”奥泽暴咧着满嘴尖牙利齿发笑,“一定会非常漂亮。”
“我想在背后抱住。”
“你想表达什么,小子?”
“你身上全是汗,又粘又难受,气味也很刺鼻。”
“你用词还真是委婉啊?”奥泽暴站起身,抓住他的左手腕一拉就把他提了起来,“你那东西已经在天寒地冻里想要延续生命了,你还要在这里跟我言辞委婉地暗示?当年这个叫曲阳的家伙就是这么跟他母亲取暖的,这事不值得羞耻。”
“我和我表妹和这种事绝缘。”
“噢,差点忘了你们俩都算孤儿了。”她把宁永学扔到背后,“算了,没意思,还是出发去看死人吧。”
奥泽暴从百米多高的树梢上跃起,像风筝一样滑翔过半空,又落到另外一边。宁永学尽力抱住她的腰往下俯视,过了好一阵,他才发现就是半空中也不太对头。
交错的树枝中有两具猿猴的死尸——刚死不久,一个被拦腰切开,剖面平滑整齐,一个被从头顶劈开,豁口粗糙狰狞。
前者像是曲奕空的手段,后者
宁永学实在难以想象老安东是怎么对付曲奕空的。她有完全激发的秘术辅助,居然还会打得这么艰苦吗?
奥泽暴在死尸旁驻足片刻,然后抬脚笔直往下坠落了十来米。她在下坠中用双脚勾住树枝,像蝙蝠一样倒挂在上面环顾四周,然后她又转了上去,往另一侧飞跃。
“你确认她已经被杀了吗?”宁永学想了想问她。
“我不在乎。”她说,“但当年我还在帮旧萨什的皇帝追猎叛党的时候,他就是最残忍的一条狗。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吗?”
所以奥泽暴脖子上的项圈是旧萨什宫廷的手段?她好不容易从另一个世界逃过来,然后就被逮住,套上了狗链子,好不容易等旧萨什覆灭了,她又被困在诺沃契尔卡斯克,她还真是够倒霉的。
“我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宁永学说。
奥泽暴说得很随意“小安东杀了当时随行的两个同僚,尸体丢在地下隧道。然后他自己效仿当时的叛党来了场审判。他把缅希科夫送出来的这批人给挨个枪毙了,最后只有一个小女孩活下来,就是你表妹的母亲。”
“为了什么?”
“兴许是怜悯吧,我不大清楚,那两人情感很复杂,最后也特别纠结。我那时候不怎么饿,经过那附近也会和她谈谈。后来有天她把孩子放在一边,要我把她吃了,结束她的痛苦,我就照办了。”
“我还以为她是难产死的。”
“难产?虽然她情绪不佳,不过她受的照顾很好,轮不到她来难产。总之从那之后,小安东就整天在森林里徘徊想找我的踪迹,想把我给宰了。”
“真怪你吃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我这种东西吃了有智慧的个体就需要消化,消化的过程很漫长,还要承载对方的人格。说好听点就是对食物负责,说难听点,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太清楚。”奥泽暴落在雪地上,一串足迹清晰可见,“我没吃了你表妹可能是她母亲还在阻止我。不过没关系,现在曲阳下了肚,我就能把她彻底消化掉了。”
“那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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