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承泽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暗含了些讽意“想要我命的人屈指可数,我不过是猜了个可能性最大的。”
他话音刚落,府邸门前的侍卫忽然朝他走来。常承泽见状,便停下了步子,那侍卫附在了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又重新回到了原处。
常承泽扭头看了一眼舒雨微,目光忽然沉了下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带着他们朝府邸里走去,一直来到前厅的台阶前。
前院的树底下,正站着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袍的男子。
舒雨微一愣,还未等她说出什么话时,身边的晏长欢已然哭着跑了过去,嘴里还唤着“二哥哥。”
晏谪江伸手抱住扑身而来的晏长欢,目光极其温柔,他低头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又伸手将她散乱的额发撇在耳后,柔声道“欢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晏长欢抽泣着吸了吸鼻涕,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晏谪江,语气分外委屈“有人绑架我……二哥哥,要不是……要不是雨微他们及时过来救我,我可能……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二哥哥了。”
晏谪江抬眼看了一眼舒雨微,又低下头去,继续安抚怀里的人“欢儿别怕,你跟二哥哥说,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他……他已经死了。”晏长欢说着,脖子又缩到了衣服里,看着晏谪江的目光也染上了一层恐惧,“他被另一个人,另一个要来追杀我们的人给杀了……”
晏长欢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登时睁大了双眼。她猛地抓住晏谪江的袖子,满脸惊恐“二哥哥,会不会是他们,他们会不会没有死?……对,一定是,一定是他们!他们没有死!二哥哥,我们躲起来好不好,我们躲起来,别让他们找到!”
晏谪江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又从袖里取出了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他递到了晏长欢的嘴边,声音极轻极柔,像是在哄一个三岁孩童“欢儿乖,把这个吃了。”
可晏长欢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她拼命地摇着头,却不是在拒绝晏谪江。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哭得愈发厉害了,一个劲地喊着要离开这里,晏谪江无法,只得出手点了她的昏穴。
他打横抱起晏长欢,缓步朝前面的三人走去。舒雨微见状,不由自主地朝前几步凑到了他身边。
晏谪江来到常承泽的面前,目光并不友好,但却还是道了声谢。
“这次是我欠殿下的人情,来日殿下若有需要,我定当倾力相助。”
他说完这句话,又淡淡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白鹤,随后便对舒雨微说道“回家。”
舒雨微应了声“好”,但还是先向常承泽行了一礼,道了声谢后,才又匆匆跟上晏谪江的步子。
门外没有晏府的马车,舒雨微不禁有些失落。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加上这趟绑架又费神又费力的,她早就饿得不行了。
舒雨微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身影,只好又小跑了几步,忙说道“小少爷,可不可以走慢一点。”
然而晏谪江却并不理会她,不仅没有放慢脚步,甚至连句话都没回。
舒雨微长叹了口气,心知他是担心晏长欢的安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继续小跑着跟上他。但晏府毕竟离得太远,她跟了一段时间便累得气喘吁吁,肚子也不十分争气地叫了出来。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为了不惹晏谪江动怒,她只能选择紧紧跟在晏谪江身后。
就在她累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晏谪江忽然走进一家酒楼,舒雨微愣了一下,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的时候,晏谪江却忽然转过头来,对她说道“进来,先休息一会。”
舒雨微如释重负,连忙便欣喜着跑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被这里的装潢布置给惊着了,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余音袅袅,香气萦绕。如果非要拿出一个类似的对比,舒雨微只能用现代的豪华酒店来相提并论。
她随即又环视了一眼来往的客人,从穿着上看,他们应该也都是非富即贵。
晏谪江像是来过多次一般,轻车熟路地就朝二楼的一间厢房走去,舒雨微没时间继续欣赏,只得赶忙跟上了他的步子。
这厢房里的布置装潢也同样不俗,精致典雅,古色古香,桌上还燃着一炉檀香,轻烟渺渺,令人心旷神怡。
晏谪江将怀中的人放到了床上,又细心替她盖好了被褥,随即取出之前的白色药丸,动作轻柔地塞到了晏长欢的嘴里,并未助她咽下。
舒雨微没有开启神医系统,不禁有些好奇地问他“小少爷,你给三小姐吃得这是什么?”
“安神的药。”晏谪江安顿好晏长欢后,又转过头来看向舒雨微,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