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连一剑都挡不住!”
这尊王家子弟整个人都被寸寸撕裂,尽管浑身鲜血狂飙,骨断筋折,但他都没有丝毫在意,满脑子都被这句话充斥了。
他堂堂血肉衍生五重天的修为,即使不敌,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一剑都接不下。
一股极致的羞愤,从他心中升起,虽然他体魄惊人,虽然还没死,但他却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王长林,莫非你王家没人了吗?!”
李牧淡淡开口,声震百里,气势冲霄,四杆血色大旗接天连地,猎猎作响,震动整片天地。
“该死!王前辈,不若由我去吧?”
下首,北域三十六世家一个个怒目相向,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李牧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还得劳烦程先生。”
王长林冲着白头鹰之上,负手而立,还未有任何动作的程城一脸客气的拱拱手。
程城点点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只听“唳”的一声,白头鹰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尖鸣之声,双翅拍打,滚滚气流激荡,一时间,大地飞沙走石。
一声尖鸣之后,白头鹰一个展翅横空,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射出去,刹那间破开重重云流,双爪之上,五指分开,好似五柄天刀,撕裂虚空,向着李牧抓下。
李牧神色淡然,在白头鹰将要落下之际,缓缓抽出腰间青铜剑。
轰!
金色的剑气好似一根天柱,不知蔓延多长,无尽的剑气洪流冲天而起,浩浩荡荡。
直如一柄贯穿天地的神光仙剑,又如一道璀璨星河垂落,非常的耀眼,惊憾人心。
程城座下的白头鹰浑身颤抖,硕大的体型陡然止步了,撕裂了不知多少云流,向后极速后退而去。
在程城目眦欲裂之中,那条长剑已经荡平整片虚空,刹那之间,已经破空百丈,速度之快,在身后拉扯出一条不知多么长的音爆气流。
威势极端恐怖!
“这一击不能硬接!”
程城脸色苍白,伏下身子,周身血气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也不管这白头鹰是否能够承受,就一股脑的灌入它的体内。
唳~
受到血气冲击,白头鹰发出一声凄厉啼叫,似有一层血光从它的身躯之中喷出,瞬间将羽毛都染上一层红色。
速度暴增!
但程城苍白的脸色却越难看了,因为那横跨天地的长剑,伴随着滚滚风雷,已然快要到了他眼前。
“真当我怕了你!”
感受到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程城猛然调转身形,脚下轰然一踏,周身金霞漫天,背后长剑也轰然出击而去。
“杀!”
一声长啸,程城衣衫尽数被狂飙的劲风撕裂。
万年相依相伴,这一人一鹰,默契十足,恐怖的威势之下,双方气势相连,威能更是提升了数倍不止。
他一手倒提长剑,身躯微微一曲,长剑于铮鸣之中化作寒光之龙,撕裂扑面而来的剑气洪流,直刺向李牧斩下来的那一剑。
轰!
虚空之中,骤然荡起千万条涟漪,震荡的整片天地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
锵~
两人碰撞的瞬间,火花四溅,长空裂开。
落下的一粒粒火星都大如小山,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无数鏖战的士卒,在没有任何反应之下,被炙烤成一团雾气。
尽管如此,双方士卒,一个个面色冷漠,个个还是悍不畏死,没有丝毫停顿。
“砰!”
闷哼之声炸响,程城当机就倒飞出去,尽管看似没受什么伤,可也极其狼狈,以天蚕丝线编制的长袍,也在这一刻被撕裂开来。
他脚下,白头鹰更是狼狈不堪,一道伤口,自脖颈蔓延至腰腹之间,好似一条深深的沟壑,鲜血流淌不止。
“该死!”
程城目中寒芒四射,与白头鹰万年来相依为命,这白头鹰已是他最亲近之人。
他心中杀意沸腾,陡然发出一声长啸,长剑再次斩落,好似一道贯穿天地的匹练,轰然向着李牧杀去。
长空之上罡风呼啸,气流如刀足以撕裂铁石,但李牧身躯却稳若磐石,在这般可怖狂风之中,却连衣衫都纹丝不动。
轰!
但下一刻,剑光瞬间破碎,李牧始终端立虚空,他这一击,还没落在李牧身上,就被他身后那四杆血色大旗席卷一空。
“入大夏,我或可饶你一命。”
李牧淡淡的声音好似天音回荡,同时在一鹰一人心里响起。
“痴心妄想!”
程城暴喝一声,一人一兽,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向着李牧撞击而来。
轰隆!
虚空弹抖不已,直好似一颗流星坠落,于虚空之中拉扯出耀眼的火光。
虚空之中,李牧周身神光绽放,惶惶而神圣,顷刻之间,整片空间已然被他迸发的神光所充塞。
随即便是一拳拍打而出。
无尽的神光之中,那只巨大手掌庞大无边,一经出现便占据了半天虚空。
“李牧!果然不差!”
下首,王长林面沉如水,眸光不停闪烁。
极速撞击而来的,程城也是心头一震,只觉得无比恐怖的力量震荡虚空,他们足以撕裂闪电的力量,和无匹的速度。
在那巨掌拍击下来的同时,身形居然不由齐齐一滞,好似在顷刻之间,陷入了泥潭。
轰隆!
下一刻,惊天爆炸自长空之中荡漾开来,所有都觉得眼前一黑,在这一刻之间,好似失去了听觉。
唯有王长林看的分明,在两人交手的那一刻,程城不甘咆哮一声,被打的横飞出去,一掌之间自他和脚下巨鹰身前贯穿。
砰!
漫天鲜血挥洒,宛如一道道炙热的岩浆喷洒,还未落地,就好似化作一道道赤红血海,滚动不休。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身气血磅礴,一旦陨落,单单气血,就可汇聚为一条小河。
霎时间,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抬首望着那尊虚空傲立的身影,一脸不可置信。
那可是只差一步就迈入大能的存在,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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