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府眼睛一亮,“就这么说定了!”
今日监斩,言念也跟着去看了热闹,多待一会,后头一打听,晏闻早回了府,也无所谓人家是否邀请,一路追了过来。
进了郡王府的北院,言念喊了几声,才想起明容带着孩子和韶儿,去公主府做客了。
言念跟着晏闻进了书房“方才听说江勉的儿子去收了尸,嚎得那个厉害。”
“人之常情。”
晏闻坐到书案后。
言念一乐,“后头包胜举出了面,老小子今日倒是装起了好人,可要不是他,江勉何至于连命都丢了。”
晏闻拿出书,看了一眼言念,“如今你也是个有家有口的人了,还不赶紧回你的公主府,那儿才是你的家。”
这就下逐客令了,言念心下不乐意,“你这上门女婿当得倒是自在,把自个儿妹妹也带进来了。”
“明容想跟他爹娘在一块儿,我总要体谅她心情。”
晏闻笑了笑,“韶儿也是怕了老太妃,想出来散散心,明容也就把她带来了。”
两人寒喧几句,言念又提起江勉,“江勉是个怂人,当日一进到刑部衙门,刚问两句,腿都软了。倒是他儿子还有几分胆子,听说跑去拦囚车,还起誓要为他爹报仇,看着带种!”
晏闻淡淡说了一句,“为官不正,就为了那几百两银子,连良心都出卖,得此下场也是意料之中,如今便是后悔也晚了,反倒是害了一家人没了依靠。”
不过话说回来,叛个斩刑也是重了,本就罪不至死,无奈皇帝非要让他死。
等到仆人上过茶,言念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晏闻的对面,“你说的那个姓林的,我已然让人在上京城里秘密查找了,他若乖乖躲在阴沟里不出来,倒也罢了,但要冒出头,自不会有他的活路。”
晏闻点了点头,此人虽有些危险,却还不至于能翻天覆地。
“你还真不担心?”
“行得正,做得直,又有何担心可言?”
晏闻看向言念。
言念故意问道“万一燕北郡的事被捅出来,你觉得皇上会做何反应?”
略思忖片刻,晏闻说了一句,“便是在皇家档案里,也再没有‘燕北郡’这三个字,赵氏先祖早已抹杀了那一段旧事,如今有几个人知道,这大周到底由谁创立,真正的太祖又是何人。”
倒是言念突然来了兴致,凑近了晏闻道“咱们在一块多年,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玩到什么程度,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此话何意?”
晏闻随口问道,语气平静好似真的不解。
言念呵呵一笑,又去窗口绕了一圈,转回来道“费了那么多工夫,混到如今这地位,你总是想得些什么吧?难不成还真打算在这当一代贤臣,名垂千古?不怕你家老祖半夜托梦,过来找你这不孝子孙?”
瞟了言念一眼,晏闻轻笑了一声。
“这么说吧,咱俩放开天窗说亮话,若真要当乱臣贼子,这会儿也该准备准备了。宫里那位对你这般器重,抓紧机会,待大权在握之时,自然是水到渠成,回头说不得,我也是个从龙之臣。”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还真敢说。”
晏闻摇了摇头。
言念不免啧啧两声,“便是同我也不肯说实话,这些年我为你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合着你这会反而没了胆量?”
“你这么急着当乱臣贼子?”
晏闻反问一句,随后道“你若不急着回府,把秦风、李坤都叫过来,咱们好好喝上一杯,今日是我父王生辰,做儿子的不能陪在左右,也是我不孝,便当我在此遥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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