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整好行装与车马,第二天清早就带着初七离开了,从小径绕上官道,一路上见到不少流民拖儿带口朝武威方向而去,经打听他们的家毁于战火都是逃难去的。
入了武威城后,初七被安顿在了朱院,再次见到了司墨与秦公,此二人似乎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何时,再见面时依然待她如上宾,吃穿用度分毫不差。
可初七觉得不舒服,呆在这儿总想到之前被迫当“公主”的日子,于是拉上慧静和桑格去城中找铺面,好早早搬离谢宅,建自个儿商行。
慧静在谷里待久了,难得来到热闹的街市,看什么都觉得稀奇,桑格则是追在初七屁股后面不停地问“丽奴儿怎么还没与我表明心迹,我都说得如此明了了,你到底有没有问过她?”
初七被他问得不耐烦了,好声没好气地说“当然问过啦,我亲耳听她说的。”
“可是我今日去问她时,她像是没听懂。”
“那是你说得不够通透,你官话不好,吐字不清,兴许丽姐姐没听懂呢?”话音刚落,初七眼睛一亮,只见市集上有个最显眼的铺面上正贴着一个大字售!
“不过……”桑格还想拉着初七问,初七没空搭理,赶忙拉着慧静的手直往铺面奔。
这铺面看来不大,但里头宽阔,能堆很多货物,而且还有一间主人卧房,和两间客房,不管是下人还是客人都能歇息。
初七一眼就相中了,问这铺面的主人这铺卖多少钱,主人道“如今兵荒马乱,我也无力经营,只想早日回家与妻女团聚。”
说着,他比了个数,初七看着很合适,但面上还要讨去几个钱。
“这也太贵了,您也说了兵荒马乱……我也是从手指缝里凑来的这点钱。”话落,她也比了个数,看得房主人倒抽凉气。
“这我也不瞒小娘子,这价格真得不行,要不我房里还有点存货,就当给娘子的添头如何?”
初七一听心花怒放,点头答应了,与房主人签了契书,付了订钱,然后约定日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而后,她又兴高采烈地拉着慧静去漆行,定制一块“柒”的金字招牌,打算之后挂在铺面门头前。
做完这些事之后,一天也就过去了,初七回到宅中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丽奴儿,却见丽奴儿在收拾行装像是要走,她心里生疑,不禁上前问道“丽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丽奴儿听到她的声音,回眸一笑,道“将旧物什归整,有些东西我也用不上了,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丽奴儿用手指了指边上一堆上绫罗绸缎,“你也长大了,有时也该打扮自个儿。”
“好端端的怎么整理起这些?难道桑格与姐姐说了,你答应嫁于他了?”初七满心欢喜,笑得像朵花儿。
“桑格?”丽奴儿困惑地蹙起眉头,想了会儿,她不禁捂嘴轻笑,“你们都误会了,我确是要嫁人,但不是桑格。那人是个胡商,与我也算旧相识,之前说要带我离开红玉馆我一直没答应,如今红玉馆没了,我也想要有个归宿,今日恰好接到他的信,说要来武威接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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