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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狼牙棒打得影猝不及防,他痛得连连后退,咬着牙愣是没叫,而后憋着一股狠劲提刀朝初七冲来,初七不自觉地捂住了头脸,就在刀锋要碰到她头顶刹那,他突然不动了,双目瞪得大又圆,紧接着就地倒在了地上。
狼牙棒的棒牙上抹过鸠毒,稍沾几滴就一命呜呼,更别说被砸得满脸血。
这是昨晚与谢惟商议好的,在房中备把顺手且能夺命的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初七小心翼翼用狼牙棒戳了戳影的后脑勺,再踹了他几次屁股,确认他死透之后,她不由深吐口气,瘫软在了毡垫之上。
没多久,谢家家将发现了此处异常,他们冲到门内就见两人躺在地上,不由大吃一惊。
初七杵着狼牙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低声吩咐“不要声张,按我的命令行事。”
不一会儿,邸舍内就起了惊天动地的哀嚎之声,有人传是谢夫人不知何故突然暴毙,侍婢们如丧考妣,伤心不已。
这算是件大事了,虽说有些胡人不知道谢夫人是谁,但邸舍里死人总是不吉利,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
天祝王的侍卫就在邸舍不远处,本来是与影接应,但见有女尸抬出,他就迫不及待地要通风报信,好去领个赏钱。
到了从化乡,侍卫急匆匆地往天祝王所住的小宅里赶,求功心切,他都没发现自己被人跟了一路,在拐入巷子时,突然有个黑影从天而降,一掌劈在他脖颈处将他打晕过去。
侍卫被拖入一小宅内,不一会儿有个人走了出来,穿着褚色碎菱花开襟袍,带着尖虚小帽,满脸的络腮胡。
谢惟摸了下脸颊边的胡子,还挺真的,而后他就朝挂着绿帘的宅子走去,果然与何安说得无异,宅前有五六个护卫在此巡视,一见有人靠近,立马按上弯刀,戒备起来。
谢惟拿出天祝王的令牌,看门守卫打量他一番之后招手让他进去,谢惟暗松口气,刚要进门时又被一大汉挡住了去路。
“你,把刀放在外面。”
谢惟解下腰间佩刀,守卫不放心,把他从上到下又摸了一通,然后从袖里搜出一把匕首。
守卫瞪他,将佩刀和匕首全都搜走,这才移身放他入内。
谢惟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而后向他们行阿柴的礼节,一入门后没想里面还有三人,天祝王坐在羊毛叠成的软椅之上吧唧着嘴,吃着红柳枝烤羊肉。
“事情办妥了?”天祝王吮了下手指头上的羊油,懒洋洋地抬起眼。
谢惟低头顺眉,道了声“是。”
“确认是死了吗?为何影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回大王,影大人正在料理后面的事。”
天祝王闻言微顿,一双三角眼立马就变得犀利了,“料理什么后事?”
“你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