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翌日,叶卿杨去了好几个国家的领/事/馆,除了东瀛其他国家都需要办护照,各种体检,签证,比她的上一世出国手续还繁琐,等待的时间还要长,可她不想去东瀛。
但东瀛和这边往来太方便了,只要买一张船票就可以了,所以,这个方便对叶卿杨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逛了一天的叶卿杨累的不行,啥收获也没有,一天没吃饭的她这会儿感觉到饿了,看见了一家面馆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碗牛肉面才吃了几口,就感觉对面坐了个人,叶卿杨抬头,咬在嘴里的面条就跟胡子似的挂在嘴边了!
对面的男人一脸嫌弃,抬手在自己下巴上指了指“好心”提醒道“面。”
叶卿杨这一刻人都不好了,这面如果吐出来,那这碗面都没法吃了,于是,她冷静了几秒钟后,收回目光一点一点把面吃了,可接下来照样没了胃口,只好端起碗喝了几口汤,擦了擦嘴,叫老板结账。
老板娘一脸吃惊的说,“这位先是已经替您结过帐了。”
叶卿杨点了点头,起身就走。
贞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双手插兜亦步亦趋跟了出来。
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这一带不是繁华地段,人少,路灯也稀疏,人力车和电车更少。
叶卿杨顺着马路沿走,也不知道去哪儿,身后的人紧走了两步,和她并肩。
“打算去哪儿?”贞道。
叶卿杨抿着唇,她觉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如果非说不可,她只想泼妇似的跟贞在大街上大吼大叫,让他颜面丢尽,然后一辈子都不想再招惹她,可是,可能吗?
走着走着就出现了一座天桥,叶卿杨上了天桥,某人也跟着上天桥。
俩人谁也不说话,依着护栏眺望远处的一池灯火和桥下匆匆而过的行人,忽然,叶卿杨被一个推着车子,敲着“梆梆”声的叫卖馄饨的吸引住了,这种馄饨很好吃的,和大多数馄饨都不一样,她曾经在哪儿吃过?!
想起来了,那次从宁凉抗疫回来,住在贞的西大营,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上吃的。
贞对桥下路过的叫卖老伯喊道“老伯,要两碗馄饨。”语毕,他侧头去看叶卿杨,正好,她也抿着唇扭头看他,俩人的目光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不要葱花是不?”贞看着叶卿杨道。
叶卿杨点了下头。
贞又喊道,“老伯,不要葱花。”
老伯仰头看了看桥上的俩人,说,好咧!
贞握住叶卿杨的手腕,俩人快步下了天桥,老伯将一小小的桌子支在了马路牙子上,放了俩小蚂蚱凳,用袖子擦了擦,让他俩坐。
看得出老人用的所有家当都很陈旧,他的馄饨做的很讲究,每一个步骤都跟大饭店似的有序。
叶卿杨一直在盯着老人灶膛下的火看。
“老伯卖了很多年馄饨了吧?”叶卿杨道。
老人说,在老家卖很多年了,来上海还不到一年时间。
贞问老人老家哪儿的。
老人说桐城的,之前桐城不太平,打仗前那个叫张战宸的督军坏的很,苛捐杂税太重了,他们一家开个馄饨铺子还不够给张战宸交税,实在活不下去了就把铺子关了逃到上海来了。
贞微微蹙眉,问道“桐城现在又归赵家军了,张战宸也不在了,你们怎么不回去继续开店?”
老人叹气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在这里虽然辛苦倒也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