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歌又一次扯了扯嘴角,没有正面回答。
“可就算是在炉子里放了炸药,你也未必就会站在那里……”宁维则还是觉得这个推断有点可疑。
“我身边守得严密,所以那天从洪水里活着回来之后,他们便盯上你了。”赵安歌说得平静,里面的凉意却是让宁维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赵安歌把宁维则的手包在掌中“既然是我的软肋,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若是那天我送你过去,再在炉边跟你多说几句,也许他们的计策就真的成了。”
宁维则一阵后怕“幸好没让你去送。”
赵安歌眼中的琥珀色深了深“幸好那天丁脉主在场。”
提到重伤的丁成谦,宁维则一阵黯然。
二人沉默了一会,她才提出了新的问题“炉子的事说得通,可后来我落水那次呢?”
赵安歌眯了眯眼,神色间显得有些危险“推你落水之事,却不是这些人做的。可惜那天暗卫追丢了……”
宁维则也有点失望,“哦”了一声,稍微嘟了嘟嘴。
赵安歌最看不得宁维则这个嘟唇的动作,登时口干舌燥,连忙举起手里的杯子,将悸动压了下去。
宁维则看他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还不知道是自己的锅,笑道“再给公子添些茶水?”
赵安歌却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一边伸手拿过茶壶来给自己倒上水,一边跟宁维则继续念叨起来“我已经通知了韩经纶跟你一起走。等会他过来了,你们直接从北门出,奔京城去吧。”
“那你呢?”
“方才口供一出,顾城主就给我送来了请柬,约我明日出城围猎。”赵安歌嘴角勾起,满是讥诮之意。
宁维则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要跟赵安歌摊牌了。不然的话,那么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胖子,围的是哪门子猎?
只是一想到赵安歌也就暗卫这些人可用,宁维则就心慌得不行,突突地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回头调了兵来再说?”
赵安歌的笑容里藏着淡淡的苦涩“顾家把东绍城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若是无误的话,杨家应该也上了顾家的船。本王便是想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宁维则还待再问,喉咙却好似被卡住了,哽哽的发不出声。
赵安歌倒还安慰起宁维则来“没关系的,本王毕竟还是海平州巡查使。他们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宁维则心下清楚,若是真的不敢怎么样,恐怕就没有围猎这一码事了。
“维则,你信我。我定会平安回去找你。”赵安歌言词恳切。
宁维则还待说些什么,赵安歌突然对她摇了摇头,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
另,有,安,排。
宁维则一愣,赵安歌却是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安歌的意思,是要宁维则配合他一起,演出戏给人看。
宁维则却是不知赵安歌这另有安排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现在根本没办法问出口,千言万语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你一定要来。”
赵安歌搓了搓宁维则的手背,摸着她渐渐冰凉的指尖,认真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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