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都没有说话,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闻宴?”
等得太久,白锦玉不禁轻轻地摇了他。
闻宴回过神来,高傲的眉间拢着一丝哀怨:“难怪你不悔……只是这样的理由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而要独自去承担这一切呢?”
白锦玉怔惘地道:“偷盗家印是大罪,那掺和皇室的事情在翠渚也是大罪啊!我既然已罪无可恕,又何必再拖累别人呢!”
别人……闻宴端起那杯未喝净的水,一饮而尽。
闻宴在白锦玉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层层叠叠的云绢绫绡随着他的起身纷扬落下。
他缓缓地走到房中专供写作书画的那方案几旁,将那附近区域里的书籍、笔墨纸砚都打量了一遍。忽而道:“你现在可还看书?”
白锦玉也站起身来,一瘸一瘸地走到那文房的区域里,道:“千玺有没有告诉你?最近几年我其实都生活在铎月。那个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蓝天草原,壮马肥羊,你要说玩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可是你要说看书……那里第一就没有汉字的书,第二,我每天都光顾着玩耍了,哪里想得到去看书啊!”
闻宴听了,没有说话,但是白锦玉就是感觉他似乎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随意的搭上了一本书,他低头看了一看,轻轻笑了一笑:“你居然会看这两本书?”
白锦玉伸长脖子看了一看,他手下的两本书,一本是《女训》、一本是《女诫》,是前几日她和凤辰一起回尚书府归宁时,母亲文若兰让她带回来的书。
这两本书自从带回来她就一直放在这书案上,压根一页都没翻过。
“哈,这个啊。”白锦玉惨笑着伸手欲夺,翠渚出身的人看这种刻板约束的书实在是丢脸。
闻宴端起一本《女诫》,随意翻了两页,瞬间,白锦玉就看见闻宴面色紧绷,眸光变成了两道厉芒。
“你看这种书?!”闻宴大惊大怒,简直睚眦欲裂!
“昂,怎么了?”白锦玉不明白他何以色变,接过书一看,当即吓得差点把书给扔了!
只见这封面一本正经写着《女诫》的书皮下,一页页画的全是交交叠叠的男男女女,其状千姿百态、无奇不有!
白锦玉惊呆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文若兰那日语重心长对她说的“要在其他方面多努力,男人的心也并不是只有生孩子才能系住的”,还有嘱咐她“这两本书要好好研习,所有精要都在里面”这两句话真正的内涵了。
“凤辰就让你看这些书?!”闻宴诘问到。
“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