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静静的看着左缺离开,心中有一种难言的兴奋。因为就在杀死先前那两个地痞的时候,薛冲从他们的记忆中搜寻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刁霸天正在做乐善好施的菩萨,只要有功杀死洪夏大陆官吏的百姓,都可以到他的手中领取可观的丹币;而一些道术高手只要杀死一名洪夏大陆长生境界的高手,得到刁霸天额外的金丸赏赐,而一旦杀死长生第四重宙时境界的高手,则可以得到刁霸天的亲自灌顶,提升至少一重境界。
其余的赏赐已经可以称呼为震撼,但是这最后的一重赏赐,真的是使得修道的人难以抗拒。要知道许多人卡在一个境界几百年,几千年,连头都削尖,可就是找不到晋升的办法,现在刁霸天可以直接给他们提升境界。
若非如此,刁霸天也不能在极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煽动天下,使得三个行省都被占领,建立光明祭坛,大光明教,而且刁霸天已经让自己的国师左缺放出话来,很快就会建国,只要有大功的教众,就会成为开国之功臣,名垂青史。
在利益的驱使下,无数人跟随左缺一起变乱,而且组织成大军,将林慕白击败,夺取了南贡行省,现在还占领了其首府普兰城。
以刁霸天的修为,长生第九重雷劫的功力,吸收洪夏大陆上充沛的灵气,自然也是可观。但是却远远不能满足大战的需要。好在刁霸天是悬空大陆的主宰,早已经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富,现在立教、立国的紧要关头,自然是毫不吝啬。
薛冲笑起来:“我该去领赏赐了,这被我杀死的两个地痞,武功可实在不低。不过刁霸天给我灌顶这样凶险的事情,我看还是免啦。但是赏赐总是要领的。”
光明祭坛。
此时的刁霸天皂衣布鞋,手中拿着一柄鹅毛扇,长发披肩,道貌岸然的坐在一个青黑色的蒲团上,四周的元罡流动。使得他的身体端坐在虚空之中。纹丝不动,飘飘如仙人。
刁霸天每隔三日必定要在普兰城中说法,讲解长生大道,并且还会选择有缘传授功夫,收取徒弟,赏赐丹币。
这使得本来就热闹非凡的大光明祭坛变得越发的热闹,人山人海。虽然是在战乱之中。但是依然像是过年节。
而即使不说法的时候。刁霸天也在大光明祭坛之中,接受百姓香,吸取气运。
刁霸天的心中明白,现在还不是建国的最好时机,因为还么有能够形成灵脉,无法支持无数大军和信徒的灵气食粮。
要建立大教,建立大国,就意味着要有足够的俸禄。并不仅仅取决于武功。
薛冲的身体快如猿猴,在祭坛边上仅有百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等待左缺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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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左缺声音有点嘶哑:“主上,薛冲想要亲自见您。”
刁霸天一双王八一样的眼睛里就闪现出吃惊的蓝芒:“怎么,你觉得我不该见他?”
“不不。”左缺赶紧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现在似乎不宜见他,因为此人胆大包天,居然也要学主上您建立祭坛,建立大教,建立大光明国。”
咔嚓。祭坛外面百丈开外的一块巨石在刁霸天眼神的注视下成为粉碎。沉默了半晌之后,刁霸天终于说话:“大便!”
左缺愕然不知所云:“主上,您的意思是——?”
刁霸天就哈哈狂笑起来,和他在祭坛上的形态天壤之别:“薛冲。哈哈哈哈,他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学我,我当先杀之!”
祭坛之中的空气刹那之间都停止了流动,一切像是胶着一般,左缺果断的说道:“主上,万万不可!”
“为什么?你是担心我杀不了薛冲?”刁霸天恼怒无比。薛冲这胆子实在也太大了,而刁霸天一向就是一个骄狂的人。世上除了他还怕余飞龙之外,其余的人,简直就没有怕过。如今一个青皮小子居然也学他立祭、立教、立国,公然和自己平起平坐,顿时就使他受不了。
左缺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钦佩:“主上,这段时间之中,您只是用分身愚弄外面的愚夫愚妇信仰我大光明教,真身却在修行,想必还不知道薛冲有多么厉害吧?”
刁霸天就轻蔑的笑:“他能有多厉害?”
“薛冲的出现,使得余飞龙似乎也坐不住了,亲自出动元气魔掌追杀薛冲,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薛冲居然死里逃生。”
“什么?”刁霸天坐了起来,满脸的不信,“区区薛冲,居然能从仙人的手中逃生,这像是一个神话。”
“神话不神话我不知道,但是薛冲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谈判,就此一点就说明此人精明无比。”
“何解?”
“因为我们具备杀死他的能力,可是他无畏凶险,居然敢来。而且是明目张胆,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如果我们把他杀了,天下的人都会说我们不能容人,裹足不前。所以薛冲这一次来,那是看准了我们不敢动他。这是他最聪明的一点,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其次,薛冲手中似乎有不凡的实力,连洪夏大陆通缉排名榜上前四的四大恶人,都一起效忠的薛冲,他不是没有本钱。”
“我不信。”刁霸天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扭曲的感觉,“林鹊、辛三姑和沙老四,土鸡瓦狗耳,可是展览天,可是长生第七,当初我再三拉拢都不肯臣服我的人,怎么会选择投靠薛冲这龟蛋?”
左缺就神情凝重的说道:“具体的原因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结果。主上看看这个吧。看了之后,主上您自己拿主意吧。”
当罗盘回旋镜中的画面出现在刁霸天眼前的时候,他本来站立如鹰的身形,忽然弯曲如虾,并且坐了下去,坐在太师椅上。望着苍空中翻飞的两只大鹰。
左缺大气也不敢出,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痛苦。他知道,刁霸天此时正在做出艰难的决定,影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