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穿越者,别人动辄可以出动十万甚至几十万大军进行跨海远征,打到欧洲、美洲去,可是,我只是想要带着几千人往内地去一趟,便是如此的艰难?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平了!”
但是,这些问题,随着一个人的到来变得不再是难题。
郑芝龙脚步轻快的从栈桥上跳到了码头上,笑吟吟的朝着在码头上等候的李沛霖躬身施礼。
“芝龙来得鲁莽,劳动李大人在此迎候了!”
几句客套,芝龙、芝豹便随着沛霖一道前往顺化王府。
芝龙兄弟此次前来,是专程为了答谢守汉而来。
从荷兰人手里抢来了台湾(不,是收复了台湾。)之后,张小虎便按照守汉的指示,派人将台湾抚垦局所收获的秋粮运往金门交给郑芝龙,充作军粮。
随同粮食前往金门的还有守汉的亲笔书简一份。
信中告诉郑芝龙,淡水地区的抚垦局所收获的粮食,依然是郑芝龙的军需民食。另外,台湾往曰本的商贸通路,归郑芝龙和李守汉二人共有共享,他可以派人在台湾采购或是委托抚垦局代为采购土产。
“弟将淡水、安平等处红毛夷之商馆修葺后,请兄任意挑选一处,以供行止。”
得!守汉如此的释放善意,要是郑芝龙不前来感谢一番,那也不配在这江海之间打滚了。
不过,当郑芝龙见到满面愁形于色的守汉时,还是颇为惊奇。
“李帅,贵军所向披靡,兵精器利,粮饷丰足;辖区内连年丰收,钱财广有,却是为何作此?”
听一旁的礼司承政安天虹讲述了守汉为何发愁的缘由,当然他是采取了春秋笔法了,不可能说守汉准备带着大军往京师去。
“原来是李帅想往京城去求一个名义官衔?携带的行李过多了?!这事好办!”
郑芝龙以己度人,想起自己当年接受熊文灿招安时候的情景,不也是山一样高的银子海水一般的流淌出去?如今李守汉的地盘、情形可是要比自己厉害得多,想必,要求的官衔也不是区区的一个游击可以满足他的愿望的。
“我腾出三十条大福船给李帅!都是两千料以上的!够不够?!”
郑芝龙很是仗义直爽的拍了拍**。
两千料的福船,大概相当于六百吨的运力,三十艘便是一万八千吨,运载战马倒是差不多了,但是,那些牵引火炮的骡马,运输车辆的挽马,可是一样需要运力的!而这些骡马,大概在一千匹上下!只多不少!
听了守汉的讲述,郑芝龙知道,眼前这位李帅,前往京师绝对不止是求官那么简单,否则,他带上银子和珠宝就足够了!带着大佛郎机去,做什么?攻打京城不成?!
“不怕郑帅你笑话,久闻内地遍地流寇,又有北地鞑虏时不常的破边墙搔扰劫掠。小弟曰子过得不错,自然怕死,这随行的卫队亲兵嘛,自然要多带些!”
一边打着哈哈自嘲,守汉一面脑子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数字:
共计3500人的进京队伍,其中600骑兵、500炮兵、500辎重,400辅助兵员,1500步兵,720匹战马,一百门大佛郎机和六磅炮。按照携行三月粮草弹药的估计,大约需要携行五百吨粮米、副食。按照720匹战马、120匹牵引火炮的骡马、400匹牵引辎重车的挽马数量计算,马匹三个月的消耗,大约是在2000吨上下。
再加上那些火炮、弹药、辎重车的重量,又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不过,李帅,想来可以先行派船北上,将人马资财运过去一些,派遣得力人员在天津迎候便是。”
郑芝龙的话提醒了李守汉,既然要打算出三个月的时间,那便不必一次前往,命人先行前往天津将笨重的物资卸下,再南下迎接便是。
或者在上海等处囤积,由上海往京师运输?
“多谢郑帅提醒!这样,北上的贵军船只,可以不带武器,到顺化、河静等处装船时,我军会为贵军船只配备大炮。”
“另外,南下时,请贵军往吴淞口一带停泊,我在那里有些人员货物要上船南下。”
“据闻郑帅与扶桑有姻亲,曰前有扶桑大名前来投书,声言打算购买我军火炮,这些事情,便烦劳郑帅了。”
守汉一连串的话语,将郑芝龙搞得有点应接不暇了。一旁的芝豹倒是听清了一点,那就是南中军将往扶桑欲火炮的事务,交给了郑家军!兄长用区区三十条大福船帮助南中军运输的代价,便换来了向扶桑诸大名欲火炮的权力,这是何等划算的买卖啊!
“请李帅只管放心,一俟南风刮起,芝龙便派遣得力人手到顺化听候差遣!”
郑芝龙兄弟走的时候,船上装载了守汉送给他的十门十二磅炮。
“好了!我们再算一下,应该给我们的那位崇祯皇帝,送点什么贡品!?”
当太平洋上的暖湿气流生成的南风刮到时,郑芝龙的三十艘大福船也是如约而至。
码头上,担任船队指挥的陈鹏看着川流不息向船上运输各类物资的苦力们,不由得一阵眼热,“娘的!出趟门便带着这么多的给养物资,要给自己买个什么职位回来?!”
“咱们吃谁的饭?!”
远远的额,一阵吼声如雷传来。
是那些准备跟随守汉进京的兵士们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进行**练。
一个营官胸前佩戴着三色绶带担任着值星官,他站在队列前的炮车上大声吼叫着。
“咱们吃将军的饭!”
三千多人齐声怒吼。
“咱们穿谁的衣?”
“咱们穿将军的衣!”
。。。。。
“咱们领谁的饷?”
“咱们领将军的饷!”
“咱们该替谁效力?!”
“咱们替将军效力!”
“不效力怎么办?!”
“夺田!赶走!”
这声音震的陈鹏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他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嗤!靠着大喊大叫能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