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岫听后皱眉说道“一大早她来闹什么,昨日内庭署都是按规矩分发下去了的,所有的烛火煤炭与绸缎都是添了数倍的,这怎么回事?”
蒹葭摇头说道“的确如此,可是听说昨夜二公主染了风寒,今日早上发了热,是夜里盖的被子不暖和,涵贵人心急的跟什么似的,急冲冲的就过来了,连太医都没来得及请。”
沈轻岫听后觉得奇怪,然而随即就明白了什么,冷哼了一声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也真是为了争这么一口气,连请太医的功夫都没有。”
说罢,蒹葭给沈轻岫披上了衣裳,就听池若涵的声音响起,闯了进来说道“好你个沈轻岫!如今你协助了曲容华,有了鸡毛蒜皮的权势,倒也是硬气起来了,别忘了本贵人宫里,有的可是皇上千金万贵的二公主!孩子如今还小,岂是你这种粗糙之人能够比拟的?那些粗麻黑炭,也好意思往我宫里送,怎么?欺负我生了个公主不成?”
沈轻岫听后冷笑道“涵贵人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对于皇上来说,无论皇子还是公主,都是皇家血脉,自当一视同仁,况且就算是容贵人那里,也都是按照规制分发的,如今赶上除夕,所有东西都添了一倍,您那儿送去的,是单单又添了一倍的,那金缕炭是妃位才有的,若是送了您那去,岂不是坏了规矩?”
池若涵立刻叫道“那荣昌宫呢?不也是送去了么!”
“如今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宁婕妤位分最高,而且大公主又久病缠绵,送金缕炭也是情理之中,难道涵贵人要与宁婕妤比位分高低吗?”沈轻岫不卑不亢,池若涵听了心中有气道“你不必拿位分压我,无论位分多高,就算是皇贵妃,生的也是个公主,与我的二公主也都是一个命数,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适才岫美人还说,无论皇子还是公主,皆出一脉,应当一视同仁,那为何二公主昨夜因锦被轻薄,染了风寒,就不是病了?就活该让人欺负?”
沈轻岫听而不语。
池若涵却越说越上头“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不就是要些金缕炭吗?有什么的,就算是闹到皇上那去,皇上也是会照例给的!”
沈轻岫微微一笑道“是吗?可是嫔妾听闻的,是二公主自昨夜病了之后,涵贵人都来不及请太医去瞧,反而直接奔到嫔妾这来了,难不成这些身外之物,要比二公主的病还要紧不成?还是涵贵人这欺软怕硬的毛病没改,以为嫔妾好欺负,便随意在这里闹?”
池若涵被沈轻岫这番言论噎的不轻,她从前只当沈轻岫与自家那个庶妹一样,不曾有什么出息能耐,甚至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平日里请安,连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冒头,以为会是个软柿子好捏,可不曾想到却有这般底气,难不成这协理后宫的名头当真会有这般重要。
想到这,池若涵心有不服,冷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长久无宠,又无子无女的美人而已,你凭什么敢这么与本贵人说话,不要以为有个空名头,就在这作威作福,既然你如此以下犯上,那本贵人就去告诉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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