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挂得老高,府衙内才传出些动静。说来也奇怪,这占据街道的队伍,估算着也有百来余人,在此汇集期间却并无多少响动。不知是想表现读书人的风骨,还是不削在衙署外叫嚣。
等了半晌的林萧二人,时时注意着车外的状况。眼见着府衙大门开了条缝,探出半个脑袋,随后又将门紧闭,显然是来探看此间情形的。
“这群人便这么耗着?不是救人吗?在门外便能救人?”林饶旭在萧晓面前,一向又疑必问。见那府门关闭后,街上众人仍旧笔直而立,便开了口。
“你拽我来此,却还问我?好似我所知的皆出自你口吧。”林饶旭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讪讪闭了嘴。
“对了,还没问你到底为何跟着丰丛归来京?总不至同那些个学子似的,仅是尾随而来吧?”瞧着戏还未开场,萧晓便问起了昨日未提之事。
“尾随?丰丛归可是打着护卫皇上的旗号,一路集结学子上京而来。你这几日不在平京,连消息都闭塞了?”
萧晓想着,自己连父亲自请调任都不知,不知这丰丛归的来意,也属正常。
但转念一想便否决了“不对,若是丰丛归真打着这样的旗号,那群学子如何会被抓?新帝登基不久怎会如此行事。何况有小童在,若是真有如此传言,不出半日便能打探到,怎会不让我知晓。”
“你如此说,好似真有些怪异。我刚入京时,也未曾听闻丰丛归将入京之事,他们一行才入城不久便被抓,近几日京中的传闻也只是说的被抓,并未提及他们因何而来。”
“丰丛归那古怪的性子不说明来意,尚算合理。可如此多学子,不会不提。为何未有风声传出?定是有人在其间封锁了消息。”萧晓眼中霎时清明,将自己心中所想讲出。林饶旭便觉有理,这几日的疑惑也渐明了些。
此时,京畿府衙大门敞开,便有衙役出门请领头之人入内。
“这府衙外风景甚好,某厚颜相请府尹大人前来一叙。”丰丛归率先开口,还是那副清风明月的谪仙模样,说出的话也依旧张狂。
此话一出,那衙役瞬时变了脸色。许是未见过如此口不择言之人,那接口的话音,竟显出了几分慌张“府…尹大人可是你说请便请的?休得如此狂妄。”
众学子也不是摆设,怎会容一个衙役如此对待他们仰慕之人,便冒出了诸多微词。
此时丰丛归身旁还有一人,亦是儒雅之像,抬手将学子们的不满压下,与衙役道“太学馆,方弘文。请钱大人前来一叙。”
衙役自是不识得这些人的,但听这位自报家门,便双肩一颤。太学馆是何地,平京城中无人不知,便是这几代帝师,也皆出自太学馆。
“小的这就去禀告府尹大人,诸位稍等。”这次的态度,显然好了很多。
“这人还真是小人行径,听闻是太学馆之人,便换了嘴脸。”林饶旭好似真在看戏般,还开始品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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