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鸣将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哀怨,“姑奶奶,我说您大清早打电话就为了埋汰我?您可真有闲情逸致!”
这话里,赤果果的揶揄,他翻了个身,翘着腿躺在床上,问道,“这个点你应该在学校吧,又逃课了?”
对凌熙逃课这件事,樊一鸣表示太正常了。
乖学生才不是她的风格。
就正如一个多月前,樊一鸣得知她要去上学,下巴都要惊掉了。
闹着玩呢?
两人是三年前认识的,这位姑奶奶那会也就十五岁,还没成年。
据她所说,十岁后就没正儿八经在学校念过书。
那几年,她几乎将a洲各大城市都走了一遭,干的都是轰轰烈烈的事儿。
这位从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儿。
上学?念书?
八竿子跟她打不着好么。
她哪天要是变成三好学生,天天埋头念书,樊一鸣才觉得稀奇呢。
那怕是得太阳打西边升起,东边落下,才有可能。
正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门铃声。
凌熙清冷的声调传来,“我去取个外卖。”
几分钟后,樊一鸣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滋滋啦啦’拆盒的声音。
饭菜的香味好似顺着手机钻入鼻腔里。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的跟着叫了两声,他忍不住捂着脸,“我说,你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到底为了什么?
又是埋汰,打击我,又是叫我听你吃饭,咱不带这样儿的啊!”
这姑奶奶,啥时候学的这一套。
有点坏啊!
“哦,差点忘了正事。”凌熙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这才想起给樊一鸣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帮我弄点特供茶,回头转账给你。”
凌熙说着,单手拿了个鸡蛋,在桌上一敲,往玻璃杯一丢,跟摇筛子一样摇了三十秒。
而后,干干净净的蛋白不见半点蛋壳,她张嘴咬了一口,“周六前帮我弄到。”
电话那头的樊一鸣一愣,“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
“我外公喜欢喝,周六他过生日。”
“周六?”樊一鸣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没两天了啊。
“行,我保准帮你弄到,你怎么不早说咱外公过寿,我好准备点礼物去看他。”
樊一鸣整个清醒了,风风火火就往楼下走,“那到时候我也去给咱外公过寿,你可得来接我,小爷还没去过洛城呢。”
“行。”
挂了电话,樊一鸣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张脸差点吓出心脏病。
“我靠!爸妈你们干嘛呢?”樊一鸣心有余悸的往后一跳,头皮发麻。
樊家父母双眼都冒绿光,笑容可掬的看着他,却怎么瞅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呀!
大早上笑成这样是要吓死谁?
樊母一把抓住他胳膊,挺不经意的问,“跟女朋友打电话呢?什么时候谈的,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嗯。”樊一鸣下意识点头,等反应过来,嘴角抽搐的解释,“不是女朋友,就是一普通朋友,你们误会了。”
樊家父母对视一眼,樊母笑的越发和蔼,“好好好普通朋友,那内姑娘多大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认识多久?性格怎么样?”
樊一鸣……
他脑门一阵抽痛,这夫妻俩绝逼误会了,难怪笑的那么渗人。
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问你话呢,哑巴了?”樊母见他不吭声,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