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在监狱两年你不都撑不过来吗?你就再撑一段时间,好不好?”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没出声。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向宇举起一只手,“哥发誓,要是我做不到我说的这些,就让我出门被车撞,下雨天被雷劈,不得好死!!!”
向晚抓住他举起来的手,“哥,你别这样……”
“那你就答应哥,以后别寻死了,行不行?”向宇急切地说道“监狱生活那么难熬你都熬过来了,现在总比在监狱好吧?你就再……”
“不好,一点都不好。”向晚沙哑着嗓子打断他的话,“哥,你知道到哪儿都被人喊杀人犯的那种感觉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说道“你知道跪在地上跟别人认错有多么难堪吗?你知道……爸爸看见我就跑时,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吗?”
在监狱里,她不断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出狱后就好了。
可真的等出来了,她才发现,啊,原来现实可以残酷成这样子。
“哥,你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妹妹,安安静静让我离开吧,好吗?”向晚努力扯了扯唇,“我会努力做成自然车祸的样子,不会让贺寒川有借口迁怒到向……”家。
“呵,你可真是好打算。”
这时,病房门啪嗒一声打开,贺寒川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他一向一丝不苟的西装有些凌乱,额头一层薄汗,也不知是因为病房空调温度高,还是别的原因。
向晚的脸色倏地煞白,害怕,还有惊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做成自然车祸骗我?”贺寒川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你觉得自己厉害?还是觉得我看起来就长了一张白痴的脸?”
向宇紧绷着脊背站了起来,挡在向晚身前,“贺寒川,你别他么太过分!江清然的腿是腿,晚晚的腿就不是腿了?她腿让你打断了,牢也坐了,你还想怎么样?”
“向先生脾气挺大。”贺寒川偏头看着他,淡淡说道。
向宇梗着脖子还要再说什么,向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他皱了皱眉,烦躁地往旁边挪了挪。
“贺先生,”向晚坐起来,仰头看着贺寒川,“您和江小姐这么讨厌我,我就用我这条贱命,去弥补两年前犯下的错,您看可以吗?”
她的脸色很苍白,工作服宽宽大大的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异常瘦削和虚弱。
贺寒川垂眸看着她,她眼底死水般的平静,跟两年前的桀骜狂妄还有爱慕完全不一样。
他薄唇紧珉成一条线,莫名有几分烦躁,“死太容易了。”
“原来我这条命都比不上江小姐的一条腿啊……”向晚扯了扯唇,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可悲,“我知道了。”
“姓贺的,你别欺人太甚!”向宇紧攥着拳头,血丝一点点爬上眼球。
贺寒川抚了下西装上的褶皱,说的漫不经心,“向先生应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向晚未必会选择活下去。”
向宇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扬起拳,挥向贺寒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