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小凤坐在上方山的地宫里摇头晃脑地还在叹气，“我差一点就能在梦里大展身手了！”<r/>
<r/>
“你要怎么大展身手？”櫾君一边在她那地宫的墙上刻画，一边听她的牢骚。<r/>
<r/>
“不知道，”她说，“所以才说可惜啊，我少了一个作案的工具，现实里干不了，连梦里都差了那么一点，明明是那么真实的梦境，唉……”<r/>
<r/>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做那么真实的梦的？”櫾君问。<r/>
<r/>
“做梦嘛，什么都有可能，你问我怎么做到的，我哪里晓得？”她转眼又回味起来，“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他越是推拒，我就越要让他认清，他其实是喜欢我的，早晚有一天他会主动来追我！”<r/>
<r/>
“然后呢？”<r/>
<r/>
“然后？然后嘛，就看我心情了，如果我到时候觉得腻了，就把他一脚踹开……”<r/>
<r/>
“我靠，你这叫喜欢他？”櫾君听不下去了，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扭过头来，“你这只是想玩弄一个人的感情，他被你看上真是倒了大霉！”<r/>
<r/>
小凤争辩道：“那不然怎么样，我又不想和他成亲，他娘啰哩八嗦的也不喜欢我，一看就是个恶婆婆，我才不要进他家门！何况全天下的女子嫁人就会变成夫家的奴婢，我可不会对一介草民卑躬屈膝！”<r/>
<r/>
老太太一挑眉：“那……让他入赘，嫁给你呢？”<r/>
<r/>
小凤立刻欣喜道：“那可以，他要做了我老婆，我会待他好，我会赚很多钱，把他养起来，他以后只要服侍我就好了！”<r/>
<r/>
櫾君瞟了她一眼：“哦，你自己不愿意被养起来服侍夫家，就要把他养起来服侍你，那你跟那些你讨厌的夫家臭男人恶婆婆有什么区别啊？”<r/>
<r/>
“当然有啊，”小凤郑重其事地说，“一者失去尊严的是别人，一者失去尊严的是我，我才不吃亏呢！”<r/>
<r/>
“你就想着你自己不吃亏。但他若不愿意被你养着，最后还不是会一拍两散？你现在这么急着征服他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r/>
<r/>
小凤说：“可是，他长得好，心地也好，好的东西人人都想要啊！至于最后他肯不肯如我所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
<r/>
櫾君终于了解了她的想法，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小小的地宫霎时烟雾弥漫，小凤嫌恶地扇扇鼻子，她最不喜欢烟味，忍不住退到地宫的门边上。<r/>
<r/>
老太道：“你对他只想占有和操控，正如狮子捕猎，这并不是真正的爱。”<r/>
<r/>
小凤不屑道：“爱不爱的，都是说辞，想得到什么就该去努力争取，实在得不到就弃之一旁，反正人生在世还有大把的乐子可以干。就好比你，你不也逃离了你在苏州的家，逃离了你的男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你想干的事情？”<r/>
<r/>
老太回头望一眼满墙的图案，若有所思：“嗯？有道理。”<r/>
<r/>
“你那画的都是什么？”小凤终于注意到她画的东西了。<r/>
<r/>
满目都是各种双螺旋的图案，她之前就观察过了，每一个图案都有所相似，又有细微的不同。<r/>
<r/>
“基因。”櫾君随意地抬手，“人的，以及非人的。”<r/>
<r/>
“基因？”小凤皱着眉头，努力咀嚼这个新词，“非人？”<r/>
<r/>
櫾君吐出了一个烟圈，意味深长道：“所有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天外之物，最后，都成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