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为难地道“荀大人叫我们不要管,过段时间人们就会把这事忘了,少琛也就能来县衙做事了。不过……影响还是留下了,对少琛来说可能不太好。”
燕祁云一愣“大人真不许我们搭理?”
“是啊……”
“我去跟那报社的掌柜谈谈,至少也得写一篇澄清吧!”
地主叫住了他“祁云,你不用去了,我一早就去找过来掌柜,他同意是同意了,但他说,造谣容易辟谣难,即便把澄清登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看。现在只能等明天……”
阿七嚷嚷起来“那就任琛哥被诬蔑吗?这……一看就是假的嘛!”
小凤说“所以说了,你们不如仰仗我,用谣言击破谣言……”
“不可能!”燕祁云断然否决。
“那就还有一种办法,”小凤再出主意,“去报社问一问,写这些谣言的都是什么人,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地主道“这个我也问过了,奈何来掌柜拒不交代,说人家来匿名投稿,他只负责收稿付钱,其他一概不管,也没留投稿之人的名字。”
“这么不负责任?你为什么不抓那掌柜?”
地主反问小凤道“依照哪条法律抓呢?又没有造谣罪这一条!其实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也没用嘛,顶多警告警告。而且说起来,报社这行当是朝廷扶持的,约等于他也是朝廷的人了,跟我们平起平坐,我们没本事拿人啊!”
阿七举起了他的新喇叭,朝向街对角的报社“当真这么老卵?”
“把你这东西放下来!”地主按下阿七的喇叭,语重心长道,“朝廷扶持这样的行当是有用意的,说白了就是借报社传达上头的意思,同时也借报社监视各地的衙门。他们是上头专门散播下来的眼线,不好惹啊。”
“那也不至于乱收稿子造谣传谣啊!”
“他花钱买稿子,别人也愿意编故事给他,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虽说这行当是朝廷扶持的,但毕竟自负盈亏嘛,都是生意,商人什么做不出呢?”
“生意啊……”小凤翻看了几页,发现着报纸原来还有个板块可以登小说,冒出了一个主意,“能捞就捞,确实也是我的作风啊!”
隔日的报纸上,出现了一篇正连载的新作,讲述在一个小地方,人们都喜欢嚼舌根,不仅造谣还传得真真的,最后把无辜的当事人逼至自杀,但并没有一个人对此进行反思。因为这故事文笔不错,又涉及到男女爱情,大家都很喜欢看,七天之后连载结束,茶馆里还有人将之改成了评弹来唱。至于这故事的重点嘛……貌似却无人理会了。
不出荀莺所言,他们果然忘了路少琛的这档子事,转而关注其他新鲜的讯息。现在小说栏上的几个连载故事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新话题,路少琛便又回县衙继续做事,只是最近还是不敢巡街,一巡街,就觉得街坊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其实呢,我也不至于会被谣言逼得自尽身亡……”路少琛评价小凤的那个新故事,“你为什么不把我写得英明神武一点,让那些造谣的人羞愧而死?”
“因为在我的故事里,只有我才可以英明神武!”小凤却已乐呵呵地埋首于新稿子中,“你看那些笨蛋,谈论这故事谈得好不开心,却一个个浑然不觉这故事说的就是自己——这不就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
然后她突然抬起头“哎呀对了,都被这报社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现在还有谁记得那个咬死严大娣的怪物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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