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小凤一言,小强他爹第一个暴起“你胡说八道,我儿子岂会在旁冷观,你这算什么状师,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知道……”
“我不用在现场,但两只眼睛都看到啦,”小凤指向小强,“小强身上干干净净,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这不就是证明吗?若是当时他不忍亲娘受辱以力抗之,就凭他这小孩子的身形怎么可能打得过琛哥!若是打不过,身上免不了挂彩。我看他只脸上这道伤,还是几日前磕破的,除此以外并无淤青。还是说他伤在隐秘所在,你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
“嗯?”小强他爹这才后知后觉地转头问儿子,“你可有受伤?”
小强自然答不上来,头更低了。
“看来是没有咯,”小凤老气横秋地摇摇头,向一旁的阿七道,“阿七,如果你是小强,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呢?”
阿七配合地说“当然是跟对方以死相搏,自己老娘受辱这还了得!”
在场的衙役都站路少琛这一边,现在都乐得看小强一家子的笑话。
小强爹一时语塞,他向来最爱面子,被这一质疑,先回头看看老婆,再看看儿子,有些不耐烦地推了小强一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别让人笑话我李大强的儿子是缩头乌龟!”
小强娘眼见儿子不吭声,忙为他辩解“小强当时被吓呆了,故而未来得及帮我赶走恶徒……”
小凤立刻又抓住她话中的漏洞“哇,太太,你被人吃豆腐呐,自己都疲于应对,还有闲情观察你儿子的反应?”
那女人被这一激慌了神“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是说可能。当时混乱,民妇来不及应对,事后想想,应是如此……”
路少琛听不下去了,气愤地指责道“你为了骗人连你儿子都污蔑,你还是不是人呢?小强,你不是很崇拜那些行侠仗义有担当的大侠吗?你要还是男人就把当日之事告诉大家我没侮辱你娘!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折腾这一出,只要你们肯道歉澄清,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放屁!老子没找你麻烦已经是宽宏大度,你倒打一耙还假惺惺地说得那么大方,我他妈……”
小强爹果然脾气够急,当即就要跟琛哥干架,琛哥自然不甘示弱,两人抱作一团。
围观群众兴奋地大喊“打起来!打激烈一点!”,更有甚者又跟赌坊下了注,还嚷嚷“琛哥你要赢了我请你喝酒”。
论普通的打架斗殴,一般人不是路少琛道对手,好歹当过几年混混,身手比不上武林高手,打个市井傻缺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公堂之上,自然不容许大声喧哗。
“肃静!”张华一抚惊堂木,“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你们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个分开!”
于是县衙的衙役这才慢腾腾地各自架住两边,顺势由着琛哥向李大强多补了两脚,分开后还互相呸了好几下。
小凤等他们闹够了,才向张华道“大人啊,综上所述此事有疑虑,小强身为此案被告的直系亲属,依据大越律法更是理当避嫌,所以唯一的证据不足为据。既然李家并无真凭实据,在下认为,在下的当事人路少琛不应为莫须有的罪责承担任何责任,还请大人明察,为我的当事人正名。”
李大强不依不饶“瞎扯淡!想三言两语就当事情没发生吗?那我老婆脖子上的红印哪儿来的!那么深一个红印,到今日还没退散哩!”
“说不定是你晚上梦游吸的呢?”公堂外有人起哄,人们哈哈大笑。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平日在外走商,难得回来一趟,那天晚上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碰她,就见到脖子上那个印!老子揍了她半天,才说是被路少琛那个王八蛋给碰了!你们评评理,自家老婆被外人欺负,能忍吗?!能吗?!”
小凤惊异道“哇,自家老婆不能被外人吸一口,倒是自己能把她打个半天,大叔你脑子没毛病吧!”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李大强理直气壮道,“等你成了亲,被你相公收拾一顿,你就晓得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