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看着外面,皱着眉,“您先忙,我还有事。”
她挂了。
“您还好吧。”
“没事。”
但他知道,温想生气了。
五点多,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
温想撑着一把丹青伞,踩着落叶,慢慢往前走。
雨幕里,一条笔直宽松的大道,两侧栽满了梧桐,远处的雨山,红锈色彩浓重,有点像冰凉的矿石,蒙着暗红的光泽。
薄弈戴着大大的连衣帽,跟在后面。
闹事者有两位,一位是村里的养殖户,名唤由宏伟,一个是镇上红娘,名唤由嘉丽。
两个人搬来板凳,搁门前一坐就是一天。
温想走过来,伞面慢慢抬起来,有女如玉,螓首娥眉,隔着烟雨朦胧,颦笑皆画。
这姑娘,真心漂亮。
由嘉丽看的心痒,“你是?”脑子里闪过挨家挨户的适龄男青年。
红娘的职业病。
温想停住,开门见山,“我是秦影影女士的外孙女,”
外孙女?
由嘉丽反应了两秒,红娘滤镜碎了。
哦。
是来抢房子的!
她起身,指着身后,“门锁是你弄的?”
不是。
是夫人。
温想没解释,“不知二位想要什么?”
“那我直说了。”由嘉丽性格强势,开口就咄咄逼人,“这房子得有我们一份。”
温想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的语气理所应当,“我唤你外婆一声姨,两家都是亲戚,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由宏伟性格懦弱,是软柿子,他站在由嘉丽身后,搭腔附和,“你多配几把钥匙,我们人手一份,很公平。”
温想眼底染了层霜意。
“否则嘛。”由嘉丽摞起袖子,扬言,“这房子咱谁也别想要。”
由宏伟,“对。”
好没道理。
温想嘴边抿了一下,语调格外慢,“房产证上并无二位名字……”
她还没说完,由嘉丽就马上抢断,“添上不就好了。”
简直荒唐又荒谬。
温想不习惯同人面红耳赤的争,转头,“薄弈,先麻烦你了。”
薄弈颔首,上前一步。
温想去边上打电话。
“这房子你们搬不走。”由嘉丽端的就是无法无天,“不答应,我今晚就找人拆房子。”
好怕呢。
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左邻右舍都围过来,小声地指指点点。
薄弈不和她吵,“你儿子叫陈志伟,是职业学院大五学生,上个月他欠了别人五十万。”
还是高利贷。
由嘉丽一听,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她像关在笼子里被踩到尾巴的狼,张牙舞爪。
“字面意思。”薄弈目光薄凉,“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儿子老底坐穿。”
虾仁猪心啊。
薄弈讲的很明白,“记住,房子少了一砖一瓦,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跟刁民讲,无需客气。
由刁民气的浑身发抖。
不一会儿,温想就撑伞走回来。
薄弈后退一步,“如何?”
温想不疾不缓,“收购好了。”
薄弈问了嘴,“是哪个厂?”
“流星烟花制作工厂。”
由嘉丽一听,傻眼了。
那不是放她儿子高利贷的上家嘛!
温想看着她,心平气和,“二位,请回吧。”她说话温柔,却带刺。
“凭什么?”
凭她是债权人,“房子的事还请到此为止。”
由嘉丽气的跳脚,“我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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