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后,等了十几秒,救护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路边,车门从里面推开,先下来的是一位男医生。
顾夜西低头看着,目色渐深。
为什么学医?
因为他,南杭市第一医院急症科——顾厉。
黑暗丰盈,万物静默,一尾夜游的鱼在密集的波纹里慢慢沉寂下来。今夜的一切都像星星,映在荡漾而湍急的暗流中,小而又小,遥不可及。
一场阵雨正敲打着城市的屋顶,寻找属于今夜的归宿。
次日,雨歇。
谷雨毋须添国色,露曦向晚,帘幕风轻,小院闲昼。
“我走了。”
顾夜西弯着腰在窗户前。
温想坐在位子上,眉眼温淡,“好。”
顾夜西在回去的路上碰见谈明。
“小十爷昨晚是抓贼去了,还是做贼去了?”谈明抱着书,调调很不正经,“还是说,贼喊抓贼?”
“你有病吧。”
顾夜西脚步停下。
谈明也不生气,打趣他,“你没做什么,温想会走不动路?”他得寸进尺,手臂搭上他的肩,“害什么羞啊,我都看见了。”
十分钟前在地下车库,这小子把温想从车上抱下来。
谈明是老司机。
老司机眼神贼坏,目光打量着他往下扫,最后没抬起来,“不是你说的吗,温想还小。”
顾夜西窝火,一把推开他。
啧,恼羞成怒哦。
顾夜西掸了掸肩膀,眼角压着,“我这儿没药,脑子抽了记得去医院挂盐水。”
提一嘴,温想只是肚子不舒服。
谈明,“”
“没有啊?”
顾夜西不想回答,“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
谈明点到为止,把目光收回来,说正事,“居简风也在查那个案子,还找了帝都的刑警帮忙。”
“巩盛?”
“你认识?”
“之前见过几次,不熟。”
“我找人跟了他几日,发现他盯上了帝都金家。”
“金家?”
金家的发家史并不光彩,在上流圈子不是什么秘密。
谈明随口一提,“一班那个金优就是金家人。”说起来也奇怪,这一家子都在帝都,却把女儿一个人丢来南杭。
有猫腻啊猫腻。
顾夜西记下,问他说,“这事儿知会居简风了吗?”
“他知道。”说到这个谈明就来气,扯了扯嘴角,“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你还管?”
“我——”
“因为王晴天。”
“没有。”
没有你脸红什么?
顾夜西拍了拍他的书,表情很一言难尽,“老牛吃嫩草,谈九爷你不地道。”
谈明炸了毛了,大声反驳,“老子还不到三十,哪里老了?”
顾夜西气定神闲,“王晴天才二十。”
谈明咬咬牙,脱口而出,“哪又怎么样?”
这句话,意思很丰富哦。
顾夜西哦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
谈明才反应过来,把目光移开,“老子没有!”
他还是否认,但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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