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温想妥协了。
顾夜西趴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看漫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前因后果不对。
是想看他,才看的漫画。
温想红着脸,小声说,“我想的都是你。”
好乖。
“想想。”他叫了一声。
“嗯。”
顾夜西没出声了,过了一会儿,“下午有安排吗?”
温想窝在他怀里,玩他衬衣的纽扣,“要去一趟实验室。”
“那我送你。”
“好。”
因为温想的缘故,薄弈把ncl实验室的总部迁到了南杭,门口这些人都认识温想,没有阻拦。
顾夜西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想想,我有事得离开一会儿。”
温想牵着他的手,回头,“什么事啊?”
“见个人。”
温想没再问了,手晃了晃,“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顾夜西把腰弯下来,目光正对着她的眼睛,“你安心视察,我见完了人就来接你。”
“好。”
温想送他到门口,等他驱车驶离才折回去。
看守所。
“号,裴章。”
穿着深蓝色的、背部有蓝白相间条纹囚服的男人走出来,他白发苍苍,眼窝深陷,胡子邋遢。
他把椅子拉开,坐下。
顾夜西把听筒拿起来,贴在耳边,“裴章。”
裴章,“你是谁?”
顾夜西坐得笔直,声音平缓,“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好耳熟的开场白。
“我认识你的女儿。”他说。
嗞啦一声,椅子倒了。
裴章站起来,情绪很激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双目通红,卑微地乞求,“别动她们,我可以在这儿呆一辈子的,只要别动我的妻儿,别伤害她们。”
狱警走过来,强迫他坐下。
顾夜西凝了凝目光,开口,“你的一辈子,可买不来妻儿平安。”
裴章手握紧,急红了眼。
“持刀伤人,致人残疾。”顾夜西的嗓音很淡,可调调太像反派了,“只判了十六年,这怎么够呢?”
也不是像,他就是。
“污蔑,这是你们的污蔑。”裴章再次站起来,拳头用力捶打玻璃,“我没有做过,我没有!”
两个狱警冲上来,把他摁在椅子上。
裴章拼命挣扎。
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顾夜西沉吟不语。
片刻后,他敲了敲玻璃,狱警把人放开。裴章的后背驼了,坐在那儿,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顾夜西抬着头,盯着玻璃上面的印记看,“我说你做过,你就做过。”
语气,很不可一世。
裴章不反驳,似乎认命了,“别、别伤害她们。”
“只要别动她们。”这句是妥协,他说,“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真的。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拿什么信你?”
“十六年还不够吗?”裴章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只有眼睛还会红,“我不明白,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们了,要这样往死里搞我!”
顾夜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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