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时不是说没有证据吗?那现在呢?录音算不算?照片算不算?”荷荷把所有搜集来的证据几乎是甩在院辅导员的桌上。
辅导员愣了几秒钟后才缓缓从黑皮沙发中坐起来,脸黑得像一块橱窗内摆着的脏脏包。
墙角里的站立式空调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对着荷荷背后猛吹冷气。
辅导员几乎是满眼的寒光看着荷荷“所以呢?”
“他骁平庆就该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辅导员抓起面前广电二班在教师节送的陶瓷杯,当着荷荷的面砸得稀烂“你的师姐她当时被保研啦!”
“是。师姐当年跟你是同班同学,你是班长,她是团支书,如果不是你告诉师姐的室友只要师姐不告发骁平庆,她们仨就可以保研,她们根本不会校园暴力师姐,更不会跑到五教楼顶以死相逼!”荷荷一脚踩上瓷杯碎渣,茶水溅到她的小脚趾上“师姐根本没去参加保研学校的面试,而你呢,呵呵,因为处事沉着冷静有效率而留在本校做了辅导员。你良心不会痛吗?”
“名额给她了,是她自己不去的。”
“如果哪天你老婆生了个女儿,等她上了大学,等她也被猥亵了,希望你还能坚持让你女儿别声张,”荷荷快要把字咬得稀烂,“保研要紧。”
辅导员气得有些站不稳了,撑在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尼露拜尔!”
“本来我们也没想让您解决什么,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自己会去报警的。”荷荷深吸一口气,把桌上的证据拿回到手中。
“让你们班长来找我!”
荷荷回眸得那样惊艳漂亮“他跟你可不一样。”
在办公室外观望了许久的班长挺起胸膛走进教室“骁平庆确实该受到惩罚。”
辅导员在听了广电二班班长的话后更加愤怒了,又把左手边的另一个杯子掷在地上“你们还是太幼稚了。”
荷荷不闻废话,自行出了办公室。
花花和榴榴似乎在等荷荷发号施令,燕然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是个透明的人“有谁……”
“下午就去报案吧。”荷荷把“证据”交给了榴榴。
花花不知不觉站到燕然边上牵着她的手掌“你怎么跟来了?”
“我跟着班……”
燕然忽然听到班长在办公室内的激扬之声,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听墙根。
“李老师,您扪心自问,您从未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做的是对的!”
“我本还指望着您尚有后悔之心,现在看来,您连说后悔的资格都不配有了!”
燕然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班长口中说出来的。
辅导员突然拉开办公室的红木门,朝着围绕在办公室外的渴望眼神道“你们都进来吧。”
在仔细端详过燕然一遍后,辅导员冒出疑问“她们仨我都认识,你是谁啊?”
“我们室友。”荷荷护住燕然,生怕辅导员拿她这样的好脾气开刀。
燕然至此已经把故事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