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被刘贤这突然严肃的神情吓了一条,点头道:“你放心,人不是我杀的。”
“废话!我不是问这个。”刘贤盯着刘巴的眼睛问:
“你,到底见没见过景升伯父的六指?”
刘巴没想到对方竟然问出这个问题,他仰头深思,皱眉答道:“没见过,不是说战乱时被敌人砍去了?”
“那荆州有谁见过?”刘贤追问。
刘巴回答:“连我都没见过,像王粲、霍峻、王威这些人就更没见过了。恐怕只有当年随主公入主襄阳的老臣们见过……”
“你是说蒯越、蒯良、蔡瑁?”刘贤问。
“还有金旋和赵范,以及令尊。”刘巴补充道。
蒯良、蔡瑁、金旋、赵范都死了,还健在的,除了刘度,便是蒯越。
不必回去问父亲了。只要问一问
蒯越,刘贤便能知道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刘贤拿起手中的那卷《宗室录》问刘巴:“子柔先生,有没有读过这卷《宗室录》?”
刘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巴迟疑了片刻,微微点头:“只要是衙房中的书,子柔先生都读过。其实这些书本就是子柔先生特地从档房中调出的珍本孤本。你问这个干嘛?”
刘贤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还需要去查证最后一个线索。襄阳哪里能查到各家豪门世族的族谱底档?就像这《宗室录》一样的。”
刘巴道:“我知道,你问的是档房。那里正归我这治中从事管。我带你去,那里有全襄阳世家豪族的家谱底档。”
刘贤道:“我看只想看一家的。”
刘巴问:“哪家?蔡家?”
“不,是襄阳的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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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在李虎等人的护卫下,刘巴掌灯夜行,带着刘贤打开了档房文库的大门。
里面清净整洁,各册竹简按照分类整齐码放,一如严阵以待的军阵。
“干净倒是干净,内容全吗?”刘贤问道。
“自从我当上治中从事以来,年年按册核查,并责令各个世家大户缴纳当年账册。整个荆州,我管的档房堪称各郡典范。”
刘贤没等他说完,已经冲进了如林书柜之中。
“你别乱翻,张家的在这边。”刘巴将刘贤带到一面巨大的柜子前。单单这柜子,便比其他家族要宽出一倍。
“为何张家的柜子如此巨大?文档如此多?”刘贤好奇问道。
刘巴说道:“单凭襄阳望族这一点,确实不必留存如此多的底档。主要还是因为主公亲妹加入张家,定是要多查其祖宗家谱。其实张家向上溯源,也是宗室远亲,好像和主公的祖上也沾亲带故。可能这也是主公将亲妹下嫁的原因吧。”
刘贤不再说话,将自己沉浸在这浩如烟海的竹简中。
刘巴见他投入,轻轻走到门外。
刘贤还是查到了这里,刘巴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他伫立在夜幕星空下,仰望着头顶的灿灿星空。
“子柔先生,学生尽力了。”他轻声像是在祷告。
良久,刘贤推门而出,手中如来时空无一物,但是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和信心。
“我知道蒯子柔被杀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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