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良生回到自己屋里,坐下不到一炷香时间后,便有一个手下走了进来,说道:“杜老板,小的已经查出来了,那个少年叫做封舟,如今住在城外方家庄,是方安的外甥……”
定兴县城说大不大,几万人也是有的,不过封舟既然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是十三四岁,一身学子打扮,这就很容易打听出来的。
再加上方安家有良田和店铺,在定兴县城也算大小一个名人,自然更加容易打听出来。
“原来是方安的外甥!这方安往常在酒场上见了我,也得卑躬屈膝,没想到他外甥竟然是一个幼虎!”方安恨恨的说道。
他在小小的定兴县城称王称霸,但欺压的一般都是穷老百姓,对于那些身家丰厚的,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那些家业兴盛的一般人家,面对这县城土霸,自然也不敢招惹,点头哈腰、笑脸以对的也是常态。
“杜老板,有人反应,这方安日日忙碌,不常在家,他老婆对这个外甥不太好,似乎有苛待的意思,只是瞒着方安而已。依我看来,这小子定然是不堪忍受舅母的苛待,所以跑出来挣钱,不想回去了。我们不如把这件事透漏给方安,让他教训教训这个外甥……”
那下人说着说着,便看见杜良生锐利的眼光看着自己,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不敢再说。
“你脑子糊涂了,还敢给爷出馊主意?”
杜良生冷笑一声:“这家伙岂是一般的小孩,分明是个煞星!出手狠辣,还有内家真气。他不愿意和自己的亲戚翻脸,就跑到这里来抢钱,这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若是真的把这事说给方安,若是这少年怒了,把我们快意堂给拆了,怎么办?”
那小人脸色一变,吓得连忙跪下,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
这封舟的老爹在京城当官,想必练了什么功夫,传给了儿子。又或者他家有什么武夫教师,自小传给他了这些本领。
封舟的老爹退仕之后回乡,和他老婆先后去世,封舟便借宿在舅舅家里。
本来相安无事,但是因为他舅妈苛待,这封舟不好在家里待着了,便打算利用自己的身手,赚取一些银两,所以瞄准了快意堂!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妇人苛待自己的外甥,我们快意堂遭了秧!这找谁说理去!”
杜良生恨恨的说道,随即挥挥手,让下人离开了。
待房间里无人,杜良生长叹一声,往太师椅上一靠,心里阵阵心疼。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自己若是不能尽快补齐,他背后的那些大佬该不高兴了。
毕竟他杜月声能在定兴县城开这家快意堂开的这么兴隆,背后的打点是少不了了。
县衙、白莲教,以及府城的某些人,他都得上供,一个都不能少。
如今没了一千两银子,上供的份额自然得少了。
那就得从自己的利润里面扣除了。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我得罪不了他,但是我可以请高手来!本教里面藏龙卧虎,若是请出一个真有本事的,未必不能降服此人!”
“若是把这小子收拾了,到时候顺藤摸瓜,直接将方安一家收拾了得了,三百亩良田,三家店铺,怎么着也能价值五六千两银子吧!这可是好大一笔财货啊!”
想到这里,杜良生不由得眼前一亮,马上呼唤了一个心腹手下,吩咐道:“你立刻去保定府一趟,请虎爷过来一趟。就说这里有个棘手的事情,求他老人家前来处理。”
“是!大老板,小的马上就去!”
那手下赶快去收拾东西去了。
……
封舟离开快意堂之后,天色已晚,他也懒得再回方家庄。
谁知道自己舅舅今晚回不回家,那个舅妈自己打了自己儿子,估计此时正心里嫉恨自己呢,还不知道想怎么收拾封舟。
看在舅舅方安的薄面上,封舟不打算和刘氏一般见识。
他今天在客店住下,明日在搜索一座小院,先在县城住下。等明年春天参加童试,成了秀才之后,就可以参加明年八月的乡试,便可以成为举人了。
成为举人,就可以参加后年在京城举办的会试,那就有了在大明当官的资格。
到时候区区一个县城土霸王,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收拾方安了。
那么自己在这个世上也就没什么在意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折腾大明朝了。
那感觉,应该比温润细无声的折腾大周朝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