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人回应,“江总,我进来了。”
门没锁,她缓缓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狼藉。
书本洒落一地,茶几翻倒,书桌散架,电脑摔的支离破碎,而男人坐在墙壁的一角,满手的血迹,眼眶里浮动着无数根红色血丝,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痛苦而骇人。
沈知微关上门,走上前,神色凝重,“吃药了吗?”
男人低垂的长睫掠起,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知微眼尖的看到旁边的药瓶,拿起来才发现是空的,“药吃完了怎么不告诉我?”
黛眉紧蹙,语气里透着浓郁的不满,“你不知道你的情况很特殊吗?”
还好她来之前领了药。
沈知微从手提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递给他。
江砚深抬起手臂,接药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喉结滚动几下,药片直接吞了下去也没喝水,被汗水打湿的长睫低垂,闭着眼睛像是精疲力竭的野兽大喘气。
沈知微“药物只能暂时压制,你撑不了多久。”
江砚深闭着眼睛像是没听到,沈知微没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可怕,只剩下他胸膛起伏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知微的腿都蹲麻了,江砚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红色血丝褪去大半,低沉的嗓音淡漠响起,“你去安排吧。”
“好。”沈知微将药瓶留给他,揉了揉发麻的腿,起身像个瘸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江砚深垂落的左手缓慢的摊开,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沾着斑驳的血迹,闪烁的光芒近乎诡异。
涔薄的唇瓣缓缓勾起,凉薄的笑里蕴满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