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琴见孟九思竟有赞赏之意,心中忿忿,大家本来都是同样的二等丫头,不想被老太太抢了先,提拔自己屋里的两个丫头占了一等大丫头位置,她却还是个二等丫头。
她欲上前说话,又顾忌着在孟怀璋面前,遂扭捏出一副美人样的姿态,福了福身子开口正要说话,孟怀璋抢在她前面说了。
“黛黛,这是怎么回事?”他眼睛从三个丫头身上略略扫过一遍,“你屋里不是有绿桑和青娥吗,怎么好好的老太太和二婶婶屋里的丫头都过来了?”
他这一眼什么意思都没有,落在芳琴的眼睛里就好像只看了她一人,她羞红了脸,两只眼睛半垂不垂,羞羞答答的看着他。
“大少爷还不知道吗,三姑娘就要协理管家了,老太太和二太太恐三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特意派奴婢过来帮衬的。”
“什么?”孟怀璋惊的噗嗤一声喷出了嘴里的茶,“黛黛你要管家啦,天天被府里的那里琐事烦着岂不要累死?”
孟九思知他不过是小孩儿心性,哪懂得将钱和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处,她摇头笑了笑,正要抽出腰间系的软帕为他拭去溅在身上的茶渍,芳琴已经灵俐的递过来一方绣着鱼戏莲叶的水红色软帕过来。
夏语和冬雪对望一眼,眼里俱露出不耻的笑意。
孟怀璋看也没看芳琴,直接伸手掸了掸,急道“黛黛,你还是赶紧向老太太辞了吧,不然以后哪能自由自在的跟着大哥出去玩耍。”
芳琴见他没接,手堪堪的停在那里尴尬的不知所措,夏语和冬雪眼中的嘲笑更深了。
孟九思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芳琴的心思,她只作不知,冲着孟怀璋摇摇头,又看了二人一眼,淡笑道“绿桑,还不快先带三位姐姐先安顿下来。”
绿桑道了声“是”,便请三人离开,夏语和冬雪都跟着走了,独芳琴恋恋不舍踟蹰着不愿离开。
孟九思正好叫住了她“芳琴姐姐且留一步。”
芳琴正愁找不到借口留下,一听心中窃喜,一边偷眼看向孟怀璋,一边堆起满脸谄笑上前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事。”孟九思笑笑,“听闻姐姐言谈针线都是极好的,又生的这样一副好容貌,留在我这里只做个二等丫头着实委屈了,可惜我人微言轻,夏语和冬雪又是老太太屋里拨过来的人,连我都要让她们三分,还请姐姐日后多担待些。”
芳琴本就忿忿不平,同是二等,怎么别人提拔了,独她半点好处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心里明明气的滴血,脸上却勉强笑着。
“姑娘客气了,奴婢只望着能伺侯好姑娘就心满意足了,哪里敢说委屈二字,更不敢和老太太屋里的人比。”
“姐姐真是心胸宽广之人,不亏是二婶婶屋里出来的人。”说着,拂拂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我可放心了,芳琴,你先下去吧!”
芳琴咬着嘴唇,无限憋屈的道了声是,便退下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悄悄望了孟怀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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