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抓住这个假道士,大骗子!”
只见宋宸枫一个纵身飞跃,人已经飞远了,顷刻之间就揪住了像是泥鳅一下四处乱钻的道士。
铁妞奇怪道“假道士,大骗子,不会是上次咱们遇到的那个刘半仙吧?”
孟怀璋立刻道“你想知道,去问问宸枫哥不就行了。”
“不走了,我一步也不离开阿姐和姐姐了。”铁妞心有余悸,拉住孟九思和孟九安的手,满脸惭愧之色,“都怪我一时贪心,想着要赢钱,害得……”
“唉——”一语未了,孟怀璋跳了马车,不无遗憾道,“宸枫哥真够忙的,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飞了。”他口无遮拦又道,“对了,阿姐,从此以后你自由了,改天我们约一下宸枫哥,一起去山上打猎烤兔……”
“好了,大哥,赶紧回家吧!”孟九思连忙打断了他,“阿姐累了,需要休息。”
“哦。”
孟怀璋乖乖下了马车,骑上骏马,走在前头,铁妞亲自驾马,一行人朝着孟府走去,快走到花市街的尽头,忽然迎面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骑在马上,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高的那个生的相貌不俗,威武英阔,眉宇间带着一股凶悍的匪气,尤其是一双野狼般的眼锐利森寒,杀气极重。
虽然人瘦了许了,但铁妞还是凭借眉弓骨处那道长长的刀疤,一眼就认出了他。
想不到,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范江龙。
更想不到,这范江龙瘦了之后还挺俊的。
她骗了他那么多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让他认出了她,那还了得,她倒不是怕他,可是阿姐和姐姐都在,她不能连累了她们,她连忙将头一埋,调转马车头拐弯朝着右边一条岔路走去。
好死不死,孟怀璋叫了一声“喂,九歌,不是回家吗,你好好的走这边作甚?”
铁妞也不敢理他,只不停的朝他使眼色,偏他看不出来“你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一个劲的抽抽作甚?”
铁妞还是不敢理他,孟怀璋还要再说,就听到孟九思的声音响起“大哥,是我要买些东西回去,让九歌走这边的。”
九歌突然调转方向,还不肯说话,必然有缘故,她悄悄掀开马车帘看了一眼,一眼就瞥到一颗金晃晃的大金牙在斜阳下闪闪发亮,她再一看,顿时就明白了。
范江龙和穿地鼠是朝廷要犯,想不到他们竟敢明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在她看着范江龙的时候,范江龙听到孟怀璋的声音好奇的朝着铁妞的方向看了一眼,铁妞低着头,再加上孟怀璋叫的是九歌,他也没多在意,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眸光,恍惚的说了一句“刚刚怎么好像听到娘子的声音了?”
穿地鼠不以为然的劝道“二当家的,你这是相思成疾了,到哪里都好像见到了嫂子,听到了嫂子的声音。”
范江龙心中失望,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也是,怎么可能能遇见娘子……”说着,竟突然咬牙切齿的愤怒起来,“什么娘子,压根就是个骗子,若有朝一日叫老子抓到那个姓铁的骗子,定要扒了她的皮!”
听到这样的话,穿地鼠只敢在心里嘀咕,再不敢搭腔,搭的不好,很有可能满口牙都要当街阵亡了。
范江龙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铁妞耳朵里,一开始她还不能确实他嘴里说的娘子是谁,毕竟他有抢压寨夫人的前科,谁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会不会又抢一个娘子回去,后来听到他骂姓铁的骗子,方知他说的就是自己。
看来范江龙对她怨念颇深,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
待马车渐行渐远,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时,心里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走到了孟府门口,刚走到台阶下就听到孟祥的笑声。
“哎哟哟,张兄,赵兄,您二位真是太客气了,等到小女大婚的那一日,定要请你们来喝喜酒。”
“到时就算孟兄不请,我等也会不请自来。”
说话间,就看到孟祥得意洋洋,满面春风的亲自送出了两个客人,那两个客人众人也不认识,无非就是孟祥在外面结交的狐朋狗友,他素来又是个好热闹,喜欢拉关系的人,女儿与景阳大长公府结为亲家,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
有关皇宫那一晚的事,皇上已下了禁令,虽然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但两家已结成姻亲,谁不想着来巴结一下。
看到孟祥,孟九思突然想到蒋白莲,眉头不由的轻轻蹙了一下。
待送走两位客人,孟祥两眼一飘,飘到了孟九安身上,顿觉眼前一亮。
他笑着大跨步走过来道“哟,这不是安丫头吗,今日怎么有空回娘家了?”
孟九安素来不大喜欢这位二叔,因为他看她时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自在,不过他是个温和有礼的性子,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恭敬行礼道“见过二叔。”
孟祥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兴意的打量着她,眼睛往下移,落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眼中兴意顿时消散不少。
可惜了,这样一个真真正正,唯一能与孟九思媲美的绝色佳人,他也只能看看而已。
他客套的笑了笑“这趟回来多在家住几日,有空多去看看你四妹妹。”说着,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九思,眼中凝起不喜和得意之色,说话时,满带着嘲讽,“思丫头,你可是姐姐,芳丫头都已经有了人家,你也该抓紧了。”
孟九思知道他故意刺自己,只淡淡一笑;“不劳二叔费心。”说完,便不再搭理他,携了孟九安的手道,“阿姐,我们进去吧。”
“嗯。”
孟祥见孟九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下很不自在,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台阶下有个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蓄着三牙掩口细髯的男人,背着两手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卫,一个小厮,一见他来,孟祥立刻堆起满脸笑容很是谄媚,急步踏着台阶迎了过去。
“原来是南荣公子,南荣公子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来人脸上着一丝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整个人透着倨傲矜贵之气,拱手笑道;“孟大人,客气了。”说完,看了一眼身边捧着贺礼的小厮,那小厮立刻上前奉上贺礼,来人又笑道,“略备薄礼,还望孟大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