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你怎么过来了?”就在刚刚,一切真相大白,孟秦双眼通红,心中忧思更重,“你来的正好,你问问你深信不疑的人,究竟做了什么,你还不肯说出九歌在哪儿吗?”
这些年,哪怕两个人再闹,再吵,吵的他心灰了死了,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因为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三个孩子。
所以,一开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九歌的失踪跟她有关。
只到现在……
事实摆在眼前。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竟错的离谱,她早就不是他当初认识的红叶了。
“桂嬷嬷,你说……”温氏此刻根本看不见孟秦的表情,也看不见孟九思,她一步一步,步步蹒跚的走向跪在那里的桂嬷嬷,声音嘶哑的几乎要破声,“仪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他们说的都是假话,对不对?”
桂嬷嬷浑身抖若筛糠,头发也散乱不堪,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头看温氏。
温氏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倒是说呀!”
“太……太太……”桂嬷嬷依旧不敢抬起头,再也不敢说下去。
孟秦愤怒的将手往扶手上重重一击“说!”
“太太,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桂嬷嬷听到孟秦愤怒的喝声,浑身一个萧瑟,立马变得比兔子还乖,不停的以头触地,将头磕的砰砰响。
“奴婢的孙女出生先天不足,大夫说想养大这孩子怕是要流水的银子,奴婢哪有那么多钱,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孙女死了,所以奴婢……奴婢……”
“所以你就将你的亲孙女和我的女儿调换了,那我早产……”温氏看了一眼孟九思,羞愧的垂下了眼眸又看向桂嬷嬷,“是不是你干的?”
桂嬷嬷心虚的声音都快没了“是……是奴婢干的,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
“这么多年,我竟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不,是两条!”温氏悲痛欲绝,痛悔难当,“九歌她……她是被青蛇帮的人劫走的,仪儿……不,孟婉仪说,九歌不会有事的,她只是让她失去记忆而已,不信你们去问她,九歌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九思冷笑道;“母亲,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孟婉仪的话?”说着,她声音突然哽咽,“就是因为她和桂嬷嬷发现了九歌才是我的亲妹妹,这才痛下杀手,你以为她真的只是让九歌失去记忆?”
“我……”
孟秦强忍住悲愤,让自己冷静下来“除了青蛇帮,红叶你再想想,你还知不知道别的?”
“我……我不知道了,孟婉仪说她都按排好了,你马上命人将她带来,马上!”
“她已经服毒自尽了,你让我如何带来。”
“什么,仪儿她服毒了?”温氏虽然怨恨孟婉仪,后悔听了她的挑唆反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孟婉仪到底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母女之情是真的,不可能一说是假女儿,感情一下子就全没了,“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好在抢救及时,太医说人明儿就能醒来,只是九歌她……”他悲叹一声,转眸看向孟九思,“黛黛,这里交给你了,我必须马上带人去青蛇帮一趟。”
孟九思点头“嗯”了一声,心中祈祷着,这一趟爹爹去能查到九歌的消息。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依旧没有孟九歌一丁点消息。
那一晚孟秦连夜去了青蛇帮,虽然查到了是谁收了孟婉仪的钱,将孟九歌劫走,也查到孟九歌当时落脚的那座草屋,但掳走孟九歌的那帮人全都被人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而孟九歌却离奇消失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孟九思一直坚信孟九歌一定还活着,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她没法回来。
这期间又发生了许多事,府里人并不知道大老爷和二老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老爷将二老爷痛揍了一顿,老太太哭的呼天抢地,指责孟秦大不孝,孟秦一怒之下提出分家,隔开了东西二府。
桂嬷嬷,陈叔,乃至凌霜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孟婉仪清醒之后,痛哭流涕,跪在温氏和孟秦面前惭悔,说自己再无脸留在孟府,要走蒋白莲的路,自请前往静安寺带发修行,跪在佛祖的面前惭悔罪孽,为孟九歌祈福。
她走的那一天,温氏哭红了双眼,但一想到因为她才弄得自己亲生女儿这些年流离失所,如今又被她害得不知所踪,便忍着心中不舍没去送她。
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偷偷的去送了她,只是孟婉仪并不知道,她是怀着一颗怨怼之心离开的,想着必定要回来让所有人付出千百倍的惨重代价。
这一次,孟九思不打算再留着孟婉仪,下狠心要痛下杀手,只是还没等到她出手,孟婉仪在前往静安寺的路上突然失踪了。
温氏得到这样的消息,又痛哭一场,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
转眼间,就到了孟婉芳大婚之日。
在大婚之日的前两天,长平城又发生了一件人命案,永明县主竟被人杀了,尸体被扔在大街上,死状极惨,脸上被人一刀刀划烂,眼睛也被人剜了。
清晨发现她尸体的小贩,一下子就吓晕过去,挑着的馒头滚的老远。
当时,没有人能辨认出尸体就是永明县主,后来官府的人来查案,才查出死者的身份竟是永明县主。
这不由的让人想到,在永明县主脸上刻字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查出是谁在永明县主脸上刺的字,凶手自然也无从查起,这不,长平城的百姓又开始新一轮的热议。
黎王走在大街上,听到这样的热议,略皱了皱眉头,暗自去了薛国公府一趟,薛朝却根本不在府里。
永明一死,正在家闹绝食的宋宸光听闻这样的消息,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当时就啃了一整只烧鸡。
这些天,为表宁可饿死也不娶永明的决心,他只偷偷喝些清汤寡水,以保自己不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谁知他竟白挨了这一场饿,不用退婚,永明自己就死了,他一时高兴,忘了久饿之人不可饱食,一只烧鸡下去差点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