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底细我和阿螭倒是清楚,只是不大好说出来!”百花仙子哂笑了一声,道“为尊者讳嘛。”
怀阳公主年纪小,又是宠出来的,最不会看人脸色,当即问道“什么底细啊,为什么不大好说出来?”
不待百花仙子说话,白芷便“嗤”的一笑,扭头看向陈义山道“夫君,你调教出来的门人可真有意思,尤其是这些女弟子,一个个都与众不同,心里长着刺,肉里带着钉,嘴里含着沙,你平时不好管她们吧?”
陈义山也是头疼,他自然知道这些个女弟子在想什么,也明白她们别扭在哪里。
但是此次,他既然带着白芷回来了,那自然要绝了她们的“非分之想”!
于是他阴下了脸,沉声说道“无须多言!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麻衣仙派的掌教师尊,就该认她的掌教夫人名分!谁要是不想再做我门下弟子了,现在就可以分道扬镳!我管不了你们,便不管了!”
“师父莫要生气嘛,弟子等不是不服管教,只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阿螭见陈义山生气,立刻站了出来,细声细语的说道“弟子们就怕糊里糊涂的认错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陈义山素知阿螭这个龙女表面上最是温柔可人意,而且看起来也是最听话的,其实绵里藏针,聪明至极,心眼儿极多,比百花仙子还要玲玲剔透!
耳听得她把话说的奇怪,陈义山不免狐疑,反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的?怎么会糊里糊涂认错了?又怎么不好收场了?”
阿螭微微一笑,道“师父,这位白姑娘曾经在京师王府诛魔,算是间接的救过弟子和无垢道长,因此弟子对她是极为敬重的,她若是能做咱们麻衣仙派的掌教夫人,弟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师父,你之前从来没有说过娶妻的事情,此次外出,一个多月不曾归来,且杳无音信,如今刚露面,便说已经娶了个妻子,还叫弟子们参拜……弟子们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敢问师父,你这门亲事,陈太守和太守夫人可曾知道?两位老人家认同了没有?”
阿螭这几句话登时把陈义山给说的无言以对。
虽然他已经修仙了,不再是红尘俗世中人,但是他自己却又为人至孝,仍然居住在颍川,守在老宅里,和父母近在咫尺,婚姻大事,理应是先报于父母知道的,若无父母之命,谈什么孝顺?又谈什么名分?
苍雪立时便说道“叔父和婶娘肯定不知道!公子,你不孝顺了!”
白芷深深的看了阿螭一眼,心道“这小妮子,厉害呀!早知道,当初就让她死在昆吾手上算了!”
陈义山则呐呐说道“我,我不是不孝顺,而是没机会禀告父母大人,但是料想父母大人定然会——”
话音未落,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老宅大门外响起,陈义山一听便知道是自己的父母来了。
果然,大门一开,陈泰清便“哈哈”大笑着嚷嚷道“听说是义山回来了?在哪儿——哎呀!”话说到半截,忽然惨呼一声。
原来,在陈泰清后头,太守夫人抢了上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扯到一旁,嫌弃道“起开!挡着我的路了!”
也不顾贵妇人该有的体面和矜持了,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婉贤淑,陈义山愕然的看着自己亲娘撩着裙袍,大踏步迈进院子里,嘴里叫道“我的儿呀!想死你娘啦!”
一边喊,一边飞奔。
众门人见是她来,立刻如波浪般散成两排,做夹道欢迎状。
太守夫人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扑到了自家儿子跟前,一把搂在怀中,“乖乖”、“心头肉”的喊了起来,又揉头,又捏脸,垂泪道“儿啊,你憔悴了!儿呀,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呢?儿呀……”
白芷见她如此疼爱陈义山,不免也觉温馨,脸上也起了微笑,但是迅疾,她脸色便黯淡了下来。
触景生情,她多想也这样搂着香儿叫声“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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