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虽然并不荒凉,可是却静谧非常。
来来往往的鬼差、鬼卒很多,看起来个个匆忙,但是都一言不发。
陈义山觉得古怪别扭极了。
接引使者忽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宇说道“那里就是我家神主大人和笔神大人所居的宫殿,他们二位也在此处执事。”
陈义山“哦”了一声,眼见那楼下卧着一头水牛模样的兽,心中不免狐疑“拉姆所说的笔神难道就是这头水牛?干什么叫笔神呢?笔在哪里?”
他正自好奇,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悲鸣“啊!怎会如此?!不公啊!”
陈义山吃了一惊,看向了接引使者。
接引使者也是愕然,道“是神主大人在喊叫。”
沟梨道“我二哥是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如此悲愤。”
接引使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快去看看!”
他们三个迅速奔进殿内,却见大殿中央围了一群鬼差,都垂首不语,模样尽皆悲戚,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绿脸男子,身披红衣,鹤立鸡群般极为出众,却正在捶胸顿足的嚎叫。
接引使者连忙凑了上去,躬身垂首询问那绿脸男子,道“怎么了,神主大人?”
原来,那绿脸男子就是阎摩罗。
阎摩罗瞥了接引使者一眼,伸手往地下一指,悲怆道“看啊,契特拉古波塔死了!”
“啊!?”
接引使者这才发现,鬼差围拢着的地上躺着一缕瘦削如烟的身躯。
“哎呀!”
接引使者惊呼一声,也痛苦的捧住了脑袋,嚎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陈义山也瞥见了,那身躯旁边还丢着一根纤细的木棍,另有一个倾倒的墨水壶,此外,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树叶子,凌乱的散在地上。
“那个什么‘气他啦胳膊他’就是笔神?”陈义山低声的询问沟梨。
沟梨道“弟子也不认得他,但是看他身边丢着一根笔,想必他就是笔神了吧。”
陈义山这才醒悟,原来那根纤细的木棍竟然是“笔”啊。
再一看,那些不知名的树叶子上都写满了字迹,原来这就是他们用以记录文字的“纸张”啊。
陈义山看的暗暗咋舌,心道“这身毒国可真是不大开化啊!”
却听阎摩罗伤心的说道“契特拉古波塔自从做了我的笔神之后,兢兢业业,一刻也不停的记录身毒国古往今来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对他们在世间的行为进行评判,以便于确定谁死以后要下地狱,该受何等处罚……终于,还是耗尽了最后一点点神力和魂力,累的连魂魄都消散了啊!堂堂笔神,死后居然连鬼都做不成,悲哉阿笔!惜哉阿笔!痛哉阿笔!”
接引使者摇头叹息道“码字的,累死累活无人知啊。”
阎摩罗仰面叫道“也怪我啊!时不时的催促,要他多写一点,再写一点,甚至还要求他爆更啊!”
“咳咳~~”
忽有一阵咳嗽声传了来,打断了阎摩罗和接引使者的悲声。
但听一人说道“恕陈某多言,贵笔神之所以会被累死,有很大的原因是所用之笔不行,所用纸张也不行,极大的影响了书写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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