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儿子都到了成婚生子的年纪,我们甚至都要做祖父母了。此时说起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些?”捏她脸蛋儿,她说话时鼓着脸,像只松鼠似得。
“你也觉着后悔晚了是不是?那没办法,自作自受,且受着吧。”反正,他得让着她,伺候她,又包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她习惯成自然,他好像也是。
“你就当成,我是命该如此吧。”邺无渊想了想,这种事思来想去,还是落个‘愿意’。因为愿意,才会这样。若不愿意,那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从。
“听着有点儿无奈,不过,我觉着强人所难特有意思。”她反而高兴了,这会儿的高兴发自内心,眉眼都弯了起来。
阮小羽回来,那些珍奇的小兽也回来了,可不就到了邀请八公主去玩儿的日子。
邺淙是不太乐意,不过吧,事已至此,又不能反悔。
他跟大哥阮小羽说了这些事儿,大哥还是大哥,当即就给出了个主意。
正好他这新运回来许多珍奇小兽,如此新鲜,盛都前所未见,借此理由,邀请了多个相熟的朋友。
这朋友,还不是阮小羽的朋友,而是他所熟悉的,和他一个辈分,但年纪与邺启邺淙相近的富家公子小姐。
说起来,算得上是与邺启邺淙都相熟,最起码,小时候经常往来。
阮小羽叫邺淙告诉八公主,这赏奇兽的宴会在先,邀请她在后,也别叫她因此而不高兴。
再说,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凑在一起那岂不是热闹非常。
这主意得邺淙的心,人一多,哪还用得着一个劲儿的听那八公主巴拉巴拉。
大型赏小兽的宴会定了,阮小羽自然还得邀请自己姑姑同去,不和那些孩子闹腾,看他们闹腾呗。
他来邀请时,正好赶上阮泱泱用完了午膳在喝水,她慢慢的眨眼睛,之后微微点头,是同意了的。
不过,下一刻,她眼睛一转,伸手拿了个空杯过来,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倒出来一点儿,递给阮小羽,“亲侄儿,你来尝尝,这水是不是苦的?”
阮小羽一愣,随后接过阮泱泱手里的水杯,在她的视线中,尽数都喝到了嘴里。
稍稍品了品,咽下去,他就笑了。
“别笑,说,这水到底什么味儿的?”盯着他的脸,这小子,笑眯眯的。他这一笑,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姑姑,这就是水呀!”他笑着答道,几许无奈,明明他是侄儿,这会儿的模样却跟个长辈似得。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出问题的,就是我的味觉。”不是这家里的人在骗她。
若邺无渊和开阳阁的人串通起来骗她,那是因为他们整日都在这里。可阮小羽刚回来啊,想串通他……好像也来不及。
“姑姑,咱们就该出去热闹热闹,心情好了,您喝水都是甜的。”放下杯子,阮小羽说话才招人听呢。
是不是这个道理,阮泱泱根本不去想。只是想想,去他那庄园里,也就只能在某几个地方待着。因为,他那庄园里养了好多长翅膀的家伙。各个艳丽无比,争奇斗艳的,可是也都挺凶的。
尖尖的喙,瞧着就吓人。
她还是对那些东西敬而远之,但,那庄园里的菜园子可得她的意了。想想她那两个儿子还小的时候,经常在那儿体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现在他们大了,刨地种菜这事儿也不做了,如今想来,还真是有点儿怀念呢。
终于是到了去城郊庄园里赏奇兽的日子,一大早,邺淙和邺启就先离开了。
邺启要先去刑狱司点卯,之后才转去庄园。到底是公家人,不能那么恣意。
而阮泱泱和邺无渊,则是太阳都爬起老高了,才走出开阳阁。
坐上了马车,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喝了一口邺无渊送到嘴边的水。还是觉着苦,但已经无所谓了。
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长街,行人,商铺,热热闹闹,忽然觉着今天还挺有劲儿的。
邺无渊坐在那儿看着她,薄唇也若有似无的弯了起来。
队伍慢慢悠悠的到了城郊,一路到了阮小羽的庄园,这庄园外停放车马的地方,骏马香车已经汇聚了一堆,可见差不多都来了。
大概是因为这是年轻人的聚会,到了这儿,阮泱泱忽然觉着自己不止有劲儿了,连胸口那股憋闷都不见了。呼吸通透,犹如换了新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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