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样告诉你,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话,不是在开玩笑。”黎塞留脸上表情一变,突然很严肃的说道。
齐开一愣,下一刻黎塞留就反手抓住齐开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喊你一声提督?”
齐开咬牙,整个人被黎塞留直接拎在了半空之中,双手非常用力地撑着黎塞留的手,才能呼吸。
“当然,如果你非常想让我喊你一声提督也可以。”黎塞留看到齐开脸上痛苦的神色,忽然笑了出来,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红晕“但是那样的话,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提督咯。”
“那些盘踞在外围的人类,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么,我可以利用我的能力,将你带出去,至于岛上剩下的人的死活,我们根本不用管。”黎塞留说着,仿佛看到了她嘴中那样的光景,脸上的神情越发陶醉“就只有我和你,我们两个人在大洋上找一个小岛藏起来。管他什么人类,管他什么黑海,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有人找上门,我就带着你再跑,换个地方再躲起来。反正我想走,没有人能留下我,也就没有人能留下你。我们两个就这样携手,彼此相望到老,等你死后,我就把自己埋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睡去,直到这个世界毁灭。
“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过上那样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我可以天天喊你提督,夜夜喊你提督,甚至你不想听都不行。到时候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就是你的所有物,而你,也是我的所有物。”
齐开挣扎着,喘息着,看着眼前目光逐渐混乱的女人,大脑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咬着牙,一脚一脚,踢在身体坚硬如钢铁的女人身上“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黎塞留一愣,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收拢了起来“对于那样的未来,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你问我,是不是愿意用一朵玫瑰,去换一整个乱七八糟的花园,你说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齐开说着,脚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到最后他踹在黎塞留身上甚至会发出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虽然我理解你这个比喻的意思,但是你也不用非得用这个比喻吧,用得着这样释放你多余的雄性荷尔蒙么?”黎塞留说着,伸出另一只手突然抓住齐开乱踢的脚。
“你不也是么?话说的这么露骨,不也是雌性荷尔蒙多的没地方去了?”齐开嘿嘿笑了笑,停止了对黎塞留的攻击“话说,如果我刚才同意,你会把我怎么样?”
“我会直接把你掐死,就在这里。”黎塞留眯了眯眼睛,把齐开放了下来“然后带着你的头,完成我之前的承诺,日日喊你提督,夜夜喊你提督,你不想听都不行。”
齐开落地,轻轻地咳了咳,朝她翻了个白眼“猎户座也曾经开导过钻牛角尖的我,但远没有你这么粗暴。”
“这才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不是么?”黎塞留十分潇洒地撩了一下自己满头的金发“怎么样,恢复一点理智了么?”
“没有,我现在更想干死罗斯查尔德和韦恩了。”齐开嘿嘿笑了笑,但随后那笑容也快速消失了下去,变成无尽的凝重“他们两家费尽周折,一定要拿下你和俾斯麦的理由,你知道的吧。”
黎塞留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沉重的看了一眼黑夜中的大海,轻轻地点了点头“原先还只是猜测,但是今天过后,恐怕是真的了。”
“告诉我,是什么!”齐开上前一步“如果我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说不定将来可以利用一下”
“利用?你想怎么利用?拿我当诱饵么?”黎塞留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满面严肃的转过身,看向齐开。
海风轻轻浮动,吹散了黎塞留口中的话语,带着微微凉意,在空中交汇,旋转,来到了一处舰娘密布的所在。
舰船内部,一处隐蔽的舱室。昏暗的房间中,管道密布,明明是在船上,但是船底却有一层清澈的海水,在没有任何灯光的空间里,竟然隐隐泛着淡淡的幽光。
道格拉斯好说歹说,终于把自己的父亲打发走了,关闭了和他的通讯。
白天停火罢兵,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也想留下齐开,因为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
如果不是今天突如其来的那么多意外,如果自己没能阻断他的指挥系统,今天他绝不会这么地战胜那个男人。
“提督,伤亡情况总结出来了,今天我们一共”这时,一个人类舰娘走到道格拉斯身后汇报道。
“不要给我说这些,直接告诉我,我们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战斗力。”
舰娘沉默了一下“至少半个月保守估计,如果我们想要发挥出如今全部的实力,决战的日期只能是在四月底。”
“四月底么?”道格拉斯沉吟了一声,目光望向下方被五花大绑的人。
这是一个舰娘,准确的说,是一个黑海舰娘,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她们俘获,后来就被抓到了这里。
道格拉斯看着舰娘粉红色的头发,一身破破烂烂的黑白女仆制服,隐约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布吕希尔。
不过无所谓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关键是抓到她就行了。
布吕歇尔则被绑住手脚,趴在舱底,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类。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人类的地盘,制造出她们黑海维修渠中的这种海水。虽然不能和真正的黑海维修渠比,但确确实实是在恢复她的伤势。
希佩尔三姐妹中最小的女仆默默地忍受着,成为人类阶下囚的这份屈辱,默默地等待着,等待自己伤势痊愈,撕碎这帮愚蠢人类的那一天。
可当那个人类处理完了事物,转身离去时,她突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摇摇头,把头浸在海水中,一次又一次,但每次看到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呆鄂着长大了嘴巴,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破损的黑色军装,染黑的白色手套,金色宛如骄阳般的长发,炽热仿佛火焰般的黄金瞳。
“行了,走吧。”道格拉斯说着,转头离开了这个囚禁室。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神情呆滞,宛如提线木偶一般的俾斯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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