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人,齐开沉闷地走出书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一团浆糊。
10月,10月15号。
如今马上要8月份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两个多月了。
齐开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海中闪过提督学校50届毕业生的样貌,和自己手下的那群姑娘们。
不行,自己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些人,自己也绝对不能就此止步。
这样想着,齐开看了看房间里的俾斯麦和提尔比茨,缓缓站起身,来到俾斯麦面前。
俾斯麦的脸色似乎还有些红润,她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双手抱胸,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背对着齐开,仿佛是一尊雕像。
齐开想起之前提尔比茨说的话,自己确实必须要亲自向俾斯麦道歉。
只是齐开嘴还没张开,俾斯麦先开口了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齐开一愣,大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俾斯麦却转过身,金色的瞳孔水灵灵地看着齐开“你说,你这辈子已经有人了,是什么意思?”
齐开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来只是想故意气有栖川的,最好能够把她气走。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和有栖川已经在长辈那里,连日子都定下来了,任他做什么估计那个疯女人都不会放弃。
可这话不能说出口啊,这说出去俾斯麦这个本来就炸毛了的黑猫,不得挠死齐开啊。
“你在犹豫什么?”见齐开迟迟不开口,俾斯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其中甚至还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齐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缓缓咽了口口水,嘴唇颤抖着说道“我这种事情非得我说出口么我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没办法,齐开准备开始打太极。
然而齐开的话却让俾斯麦的脸更红了“话你自己都不说清楚你还想让我清楚些什么?”
齐开哑然。
他惶恐地回头看向提尔比茨,希望这个自己最信任的姑娘,能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挺身而出,然而当齐开转过头时,却看到提尔比茨正低着头,两只手搅在一起。
忽然,一个念头在齐开心中炸开。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这时,俾斯麦的追问又来到齐开的面前。
齐开抿了抿嘴,整个下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烂了,才开口说道“齐齐可汀。”
俾斯麦皱了皱眉“什么?”
齐开转过身,不看两姐妹“齐可汀齐可兰按照我家的辈分,你们都是可字辈的,跟萨拉托加的齐可欣一样汀和兰是‘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汀和兰,我”
齐开说到这里是真的说不下去了。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名字。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自己将来是肯定要和天底下所有提督一样的,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不会那么快。
因为他希望自己赠与名字的女孩,不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是因为他是提督,她是舰娘,所以才接受这个礼物。
而应该像他和萨拉托加之间那样。
虽然没有那种水到渠来的感觉,但是两个人会不由自主地相互吸引,然后慢慢得走到一起。
他本以为自己和提尔比茨也会是这样的,在某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自己像往常一样,平平无奇地枕在她的大腿上晒太阳,然后问她愿不愿意为自己改个名字。
但唯独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的。
齐开握紧自己拳头,觉得此刻自己非常的卑鄙。
俾斯麦看着齐开,又看了看同样垂着头的提尔比茨,一时间整个房间中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过了许久,俾斯麦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说道“我们的事,暂且先放在一边吧。”
齐开一愣,缓缓转过身,看向俾斯麦。
他发现俾斯麦脸上的异样已经全部消失了。没有少女的羞涩,没有心动的嫣红,所有的一切仿佛窗外一抹模糊的雪雾,在阳光下瞬间消失于无形。
“我们之前的事情,暂且放下,现在,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见齐开没有反对,俾斯麦重新开口说道。
齐开稍稍恍惚了一下“什么事?”
“好好对我妹妹。”俾斯麦一字一顿地说道。
提尔比茨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