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开入座,齐文远的眸子也就活动了起来,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眼睛,然后将手中的平板交给身后的衣阿华“行了,既然人都来气了,开饭吧。”
有栖川微微颔首称是,在等齐开和齐文远先动了筷子之后,才伸手拿起筷子。
原本俾斯麦和提尔比茨是想像平常一样站在齐开身后的,但是衣阿华却悄悄地挡在了两人面前,朝二人轻轻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俾斯麦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声音有些冷。
“她是嫌你站在那离她提督太近了,怕你会伤人。”对于衣阿华的那些小心思,齐开倒是清楚的很,直接说了出来。
“我么?”听到齐开的解释,俾斯麦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我想的话,不需要站在那里,在这里我就能杀了他。”
那边,有栖川手里的筷子立刻就停了下来。
几乎同一时间,房间中所有舰娘的视线都朝俾斯麦投了过来。
“管管你的人。”不过齐文远本人似乎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将一块肉夹到自己碗里,扒了两口饭说道。
“过去吧。”齐开扬了扬头,示意两个人站到衣阿华说的地方“没事的。”
在那里,有栖川的秘书舰,航母云龙也站在那。
俾斯麦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并不想过去,但是在提尔比茨第三次拉自己手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黑猫还是屈服了,不情不愿的站到了指定的地方,不近不远地看着那一桌子人吃饭。
对于这个小小的插曲,齐文远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反倒还来了些兴致。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的,无论是晚上还是早上。
能够和他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上的人不多,但除非十二舰娘主动,齐文远本人也不会经常邀请她们来自己这里吃饭。
因为那样会让他显得很弱小,很寂寞。
在这之前的六年里,齐文远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桌面,空无一人的椅子,扒着米饭。
再往前,虽然桌子上又有了齐开,但是那时的齐开对于气氛来说完全就是负数。那时的齐开对于每天都要来齐文远这里吃饭,简直反感到了极点,每次能吃多快就吃多快,绝不多说一句话。
如今呢,自己不仅又有人陪着一起吃饭了,桌子上还多了一个。
如果事情顺利,说不定明年桌子上还会再多一个。
一想到这个,齐文远手上米饭减少的速度就更快了。
另一边,齐开到没有继续自己和时间抢速度的吃饭方式,而是默默地一边吃,一边回想着自己下午侦查来的情报,这倒是让提尔比茨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一家人。
和姐姐俾斯麦不同,提尔比茨对自己提督的父亲其实挺在意的,毕竟没有这个人就没有自己的提督。虽然自己的提督和这个人类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提尔比茨总有种感觉。
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感觉。
想到这里,提尔比茨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样自己的姐姐,发现俾斯麦完全就是一副面无表情地站岗脸,估计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提尔比茨不知道的是,俾斯麦并不是大脑一片空白,她其实在想事情。
金色的眼睛牢牢地将齐开锁定在自己视野中心,齐开每做一个动作,俾斯麦金色的瞳仁就会跟着动一下,仿佛是要将齐开整个人都刻印在自己眼中一般。
对于自己的这个提督,俾斯麦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尤其是经历过昨晚那一幕之后。
她也反思过,是不是自己对齐开太过严格了?但是仔细想想,既然做了自己的提督,那么齐开就不能有任何脆弱的一面,否则否则她就会亲自帮齐开把脆弱的一面改掉!
这样想着,俾斯麦换了一种思绪审视着齐开,开始越发严格地在心里评估着齐开这名,这个存在。几乎就连齐开吃饭的动作,手臂运动的方式,嘴巴发出的声响,眼眸运动的轨迹俾斯麦都在心里一点一点进行着打分,然后思考着如何改正。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遮挡住了自己看齐开脸的视线。
俾斯麦下意识地跟着那只手臂看到坐在齐开旁边的齐文远。
在那一瞬间,俾斯麦忽然有种错觉。
这这两人不是性格不合么?
齐开这时恰巧身上的衬衫向下滑了滑,袖口遮住了手。
这两个人不是关系不好么?
巧的是,齐文远的袖口也滑了一下,影响到他伸手了。
可是为什么
几乎同时,齐文远,齐开父子两人用近乎相同的动作,相同的方式,相同的角度抖了抖自己的右手,将袖口向下甩了甩,然后继续夹菜吃饭。
相似的
就仿佛是一个人复制粘贴过来的。
俾斯麦看到这一幕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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