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从她背后突兀地走过来,脚步极轻,就像幽灵一般。
凤卿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等她反应过来,已然是来不及了。
这番措辞,的确是暧昧不清,有欠妥帖。
楚因宸神色莫名,凤眸斜挑,露出一丝淡淡的复杂之色。
镜渊则是顺利地扳回一局,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两人,都在等着,她的狡辩,或者合理的解释。
凤卿酒心中忐忑。
不知为何,看到楚因宸在大庭广众之下吃瘪,她这颗心跟着一揪一揪,有点烦闷,有点无措。
“不是,我这是猜的,胡乱猜的。”
这个解释,很无力,很苍白!
但是楚因宸看着她毫不作伪的眼神,脸色稍霁,低声回道“嗯。”
他居然相信了?
凤卿酒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摘星楼拢共就那么大啊!我跟国师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看到他在湖畔睡觉,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这是,欲盖弥彰?
楚因宸无奈地叹息一声“好了!小酒!本王不在意!”
他其实该死的在意。
他不想让凤卿酒住在摘星楼里。
整天面对那个对她居心不良的当朝国师。
但是……玄钰来了,计划需要继续进展下去。
离开战王府,对王妃来说,兴许是一种极好的保护。
凤卿酒听到对方说不在意的时候,心底猝然间升起一丝烦躁和郁闷。
似乎她的心,更乱了?
镜渊瞧得仔细,她一颗心全部落在战王身上。
对自己,似乎没有半点关注?
镜渊也是觉得烦闷无比,恨不得当场揭开战王府谋夺天下的真相。
这时,裴峥从公馆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镜渊及时打消心中疯狂的念头,没有选择与战王府搞个鱼死网破。
其实他很清楚,战王楚因宸并不是战王府唯一的主人。
而这场阴谋,延续百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谋划与运筹。
镜渊敛去丹凤眼中的暗涌,继续不动声色地陪在凤卿酒身边。
裴峥跟楚因宸见了礼,英俊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之色。
这件案子刚刚发生,皇帝严令彻查,他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四处寻找案子的线索或者目击证人。
真的是苦逼,吃力不讨好。
凤卿酒对查案并不精通。
但是裴峥是战王府的朋友,与她,也是颇得眼缘,性子合得来,她很乐意替裴峥出出主意,助他一臂之力。
“裴大人,不着急,你慢慢说。”
裴峥示意侍从给众人斟茶,然后坐在公馆的会客厅里,他向众人仔细描述这场密室杀人案。
三天前。
宣平侯所在的侯府。
主母叶金环吩咐丫鬟煮了一碗冰糖梨膏,她亲自带着丫鬟,给自己的嫡子秦欢颜送去,本意是慰劳一下儿子。
却不料,等她来到秦欢颜居住的杨花轩里,发现屋子从里面落了锁,叶金环使劲地敲门,不管她和丫鬟在门口如何叫唤,如何敲打,自家儿子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叶金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即刻通知管家,吩咐管家招来四五个身形彪悍的家丁,一起合力将秦欢颜的卧房大门撞开!
然后……叶金环发现,宝贝儿子惨死当场,血溅三尺,死状十分恐怖,身上被捅了几百刀,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叶金环吓得尖叫一声,当众晕死过去!
管家金祥是夫人的远房亲戚,立即安排人手将现场封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