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子里。
温清和服用了战王赠予的大还丹,身体稍有好转,不似之前那般咳血,那般虚弱,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唇无血色,精神恹恹的。
他换血救命,导致自己血亏之症非常严重,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怨不得别人。
橦楼悄悄来到窗前,侧耳倾听,他总觉得温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刻意隐瞒自己。
温清和段位不低,他不想说的事,无论别人如何试探引诱,反正都是撬不开他的嘴。
不知何时,温清和从椅子上起身走动,脚下突然一记趔趄,眼前一黑,顿时栽倒在地!
橦楼顾不上深思,便一把推开卧房的大门,急匆匆地奔进来!
温清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晕眩,一阵阵发黑,虽然不至于咳血呕吐,但是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差点就要断绝生机!
橦楼急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安置在床榻上。
橦楼替他盖好被子,守在床畔,忧心忡忡地问道“温先生!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你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脆弱?”
据他所知,温清和习武健身,武艺并不弱,甚至能够与战王府的侍卫一较高下。
温清和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苦笑一声“真的没事。”
很奇怪,他明明已经服用了战王府珍藏的大还丹,但是依旧虚弱晕厥,恐怕这就是那种南疆秘毒留下的后遗症?
橦楼蓦地红了眼眶,有些不甘心。
温清和慢悠悠地望着他,他这般赤诚单纯,自己却只能辜负他了。
橦楼一直陪着他,直到槐袖师父端着一碗汤汁走进来。
槐袖师父将药碗交给橦楼,橦楼一口口妥帖地喂给温先生。
温清和不知如何拒绝,大概他也觉得自己不该这般拒人千里之外,便安安心心地躺着,喝了一碗药汤。
槐袖师父递给橦楼一记暗示的眼神,随即来到院子里。
四四方方不算宽敞的院子里栽种着一些比较常见的寒带植物,有的正在开花,有一种牵丝花藤极为清纯美丽,在枝头上蔓蔓缠绕。
橦楼随后走出来,讷讷地问道“师父,你知道温先生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了伤?”
却不料,槐袖师父郑重地警告道“温先生受伤,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你的任务是安安心心地追随战王,修炼音攻秘籍。”
不等橦楼回应,凤卿酒就从院子门口走进来,斜倚在月洞门上“哎!橦楼,你太容易动情了!你师父说得对!做人还是自私点,多为自己考虑,多替自己谋利。”
橦楼哑然,神色黯然地待在原地。
一朵紫藤花慢悠悠地从枝头上飘落,刚巧落在他纤弱的肩膀上。
清秀纯真的少年郎,睁着一双忧郁的俊眸,身材挺拔修长,一袭织锦淡青色长衫,勾勒出神清骨秀的美好轮廓。
凤卿酒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他们。
时辰赶得很急,今天应该来不及去愚园拜访墨瑾大将军,晚上的宴席也只能推了。
楚因宸负责去一趟愚园,跟墨瑾大将军重新约个时间。
她打算去一趟王都北郊,她已经派人打听过,北郊的旗山那里有一片废弃的铜矿,那座铜矿连接着山上的水源,常年居住在水边的人体内很容易堆积起一定的铜元素。
这是她用毛发鉴定推测出来的结果,也算是一个靠谱的线索。
橦楼有些不明所以。
凤卿酒并未跟他多加解释,只是让他抱着琴,与自己一同去北郊旗山,万一遇到危险,橦楼的音攻法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橦楼立即答应下来,换上厚实保暖的氅衣与鹿皮靴子,整装待发。
卧室里。
凤卿酒给温清和把脉问诊,笑道“你啊,别逞强。”
温清和不禁幽幽一叹。
如果再找不到血天冬,不能炼制凝血丹,那他肯定要玩完,把自己的一条小命交代在雪国王都。
凤卿酒盯着他,突然好奇地试探道“你怕么?”
温清和诚恳地点点头,苦笑一声“温家的威胁还没有解除,陛下还等着我回京,我实在是不敢出事。”
“那你为何,要将自己的性命赔给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