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为自己辩驳道“我,我会背了。才出去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她摇头晃脑的背着,每一个音都拖得很长,还调皮的像他挤眼炫耀,灵动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吧,她背了才出门的。
卫绫桑如卫绫咏所愿的收起木条,甚至还奖励似的摸了她的头。看着如小狗一样在他手心蹭的妹妹,和他卷起来的书,他笑得更肆意了,张扬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看的卫绫咏都呆住了。
他手里这本,只是封面是千字文而已,内里的内容确是女戒。他也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这么吩咐着。
他的妹妹自从高贵妃去世后不要说认千字文了,连书本都没摸过。而高贵妃在世时,又宠的厉害,只识了些基本的便由着她了。
勾起的嘴角咧开到了耳根,他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好似窥探到了妹妹百般遮掩的秘密。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卫绫咏,却不知道她已经被哥哥猜了个不离十了。
她背完了千字文,肚子便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明明她刚刚塞了不少果子,还是饿了。今日她确实运动量和惊吓量都不小。
可没等卫绫桑传膳,虞山就拿着拂尘走进了他的卧室“哎哟,我的祖宗们,您三皇兄生死未卜,还在这传膳呢?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快点随咱家过去。”
虞山咂舌“这太子真是不开窍,平时软软弱弱的,再怎么的兄弟情假惺惺的还是要装一装的,他一进来,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和书院那边的可大不相同,那皇后的泪就没停过,发了好大通脾气。”
卫绫桑却皱着眉头,平日见着虞山的谦逊有理荡然无存,属于太子的气势便出来了,很快他又挂起了笑容,仿佛刚才的那个冷面的他只是虞山的错觉。
而卫绫桑刚才变脸只是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之前为了方便,他的卧室和书房都没人伺候也就没人通传。卧室也时常当书房用,议事也没挑地方,可现在他的卧室让给了妹妹住了。
他的妹妹可是女娃娃家,他摸了摸自己的玉佩,每次他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都会这么做,心里暗想这东宫不能按以前的规矩行事了,他得空要好好给妹妹挑点可用的人。
虞山被太子的脸色变换吓了一跳,他可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他一直以为这个太子是软弱好捏的柿子,对政事也是慈悲心肠,杀伐决断的狠劲不够。太子也是一直这么表现的。他一直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太子。可是今天这一出,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又思来想去,自觉没得罪太子,看了一眼大眼滴溜溜的直直盯着他的九公主,又看了看房间的布局,人精似的他便懂了,这房间怕已经是闺房了。
卫绫咏看着虞山这个太监总管,和父皇般年纪因为净身看起来却不过二十,面皮白净,长相十分普通。嗓子很尖细却不刺耳,这个人可是哥哥的心腹,哥哥隐晦的提过是虞山救了他一命,可多的他却没有多提。
他们两个目前关系并不十分亲近的感觉,也就是说哥哥会碰到一件差点丧命的事,而虞山救了他,卫绫咏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哥哥的衣角。
卫绫咏现在确是有心无力,她能猜到哥哥会遇到性命危险,却不知道何时和何地,她提醒不了哥哥防范,最要命的是她手里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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