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说萧儡这么帮我们图什么?”宁森问出了徘徊心中已久的问题。
“我也不知。或许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呢?他明知道我防着他,他倒毫无顾忌的示好,连亲儿子都不管不顾。”卫绫桑发出一声嗤笑,他不想追问原因,这些弯弯绕绕恩恩怨怨与他何干?他想要的还在那外郊的冰棺里沉睡着。
“外郊有何异动?”卫绫桑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自己的心脏。他下意识的抚摸着,感受着这种疼痛。
“并无。”
卫绫桑沉默了半晌,他不想有人去打扰她,可又想质问古方为何不去看她。其实他不也一样吗?他们都不敢面对罢了。
不过,他就要去陪她了……卫绫桑用手用力的按了按心脏,似乎也感受到自己由心而发的急切。
宁森打着火把在前引路,暗牢建于地底,有一条垂直往下的石阶。两边石壁狭窄只能两人并行通过,火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而且古怪。脚底和石梯接触发出的响声伴随着交叠着在耳畔回响。
暗牢只有一间很大的牢房,里面摆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牢房中间树立着两个木桩绑成的人架。上面挂着一个被血污和灰杂糅的头发遮挡住的男子,他的身上有着无数个汤匙大小圆形的剜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流着脓,还有的还渗着鲜血。
他的双手的手筋已经挑断,每一根手指都被掰向了手背的方向,以一个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弧度。双脚的脚筋倒是还完好,只是腱鞘青肿,脚掌往内扣不能再放平。
“枫,身体可好些。”铺面的血腥和腐臭的气息,领卫绫桑拿出帕子掩住了口鼻。“你这么不爱惜身体,听宁森说太医开的汤药全都撒了。给你的续命灵芝也浪费了。你整天就知道辜负本宫的好意。”
吊在人架上的正是枫,他努力的蠕动唇部,许久未进水唇被他轻微一动便撕裂了口皮。他借用血珠润了润唇,哑声道“求主子赐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爆笑在他耳边炸开,他目光艰难的对焦,看着卫绫桑笑的捂着腹部,仿佛他说了一个卫绫桑今生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半晌,卫绫桑用指腹揩了揩笑出的眼泪,正色道“陈婉儿,你知道这是谁吗?”
暗牢的角落里有一个身影瘫软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正是刚才被侍卫押走的陈婉儿。卫绫桑上前一步,扣着她的下颌,温柔的抚上她的脸,眼神透过她在思念另一个人,温柔的指腹从眼角滑到鼻尖。
“太……太子殿下请明示。”陈婉儿一动不敢动,双眼里满含着害怕,眼泪快速蓄积,滚落到了卫绫桑手上。
他像被烫到了般,快速的松了手。随即便是怒斥“谁准你用她的脸哭的?”陈婉儿像一块破布,被甩到了枫身边。一个人的分量可不轻,枫身上的圆形剜口大多都开始汩汩的流着鲜血,他疼得连嘶吼都发不出,瞬间便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