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花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神色疲惫的看着楚芸蕙,整个人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此刻,她的心里是百转千回,也不知道啥滋味。
她会进大牢,完全是因为楚芸蕙将周妙仁带出悦来坊的缘固,可她得以出大牢,又全亏了楚芸蕙。
说不上感激,也说不上恨。
但这心里的这根刺,是种下了。
“二妞,你来了!”点头,牛金花淡淡的道了一句。
常水生正要将人扶上牛车,却见牛金花立马缩回了手,而后眉头皱成了一团,楚芸蕙知她是在牢中受了苦,卷起袖口一瞧,竟是一条条青青紫紫的鞭痕……
这中远县的县衙门,真是黑暗,收了人的银钱,居然敢如此折磨人。
楚芸蕙的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愧疚之色,虽说她想让牛金花吃些苦头,可这代价确实有点大了。
“我没事,回去吧!”牛金花咬了咬牙,将袖口卷下,自己爬上了牛车,而后闭目躺好。
她知道此时不是算帐的好时机,她离开牛家两日了,刘富贵向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她就怕牛大妞那个不长进的东西,会惹出什么事来,因此,眼下一出牢,她便归心似箭。
楚芸蕙见状,知道她身心皆不好受,却也不多说什么,跳上牛车,便急急的往桃花村赶。
约摸傍晚时分,三人才抵达了桃花村。
一到家门口,牛金花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立马跳下牛车,奔着主屋跑了进去。
“妻主,您可算回来了……”
刘富贵刚吃完饭,正在屋子时收拾东西,见牛金花闯了进来,他先是一愣,而后双眼含泪的上前。
牛金花却是没有理会他,大手一扒,便将刘富贵扒开了,而后抽出平日里锁那宝玉的箱子,打开一看……竟是空的。
她的心立马‘咯噔’一下掉入了谷底,而后目睚欲裂的回过头来瞪着刘富贵“宝玉呢,你拿给谁了?”
刘富贵从未见过牛金花如此模样,吓的后退了两步,吱吱唔唔道“妻……妻主,我拿给大妞去当了……我以为……”以为妻主您回不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牛金花痛斥一声“蠢货!”便失了魂般的冲出了牛家院子。
瞧着常水生正要去还牛车,牛金花一声不吭,便抢过了绳索,而后急匆匆的驾着牛车往镇上去了。
这一幕,楚芸蕙自然也瞧见了,她正想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便在这时杨田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冲进了牛家院子。
“二妞,你快去看看吧,陈家一家五口都被人杀了!”
“陈家?哪个陈家?”村子里姓陈的有两家,一家是陈桂花、另一家便是陈桂花的妹妹陈春花。
“就是陈春花家!”陈娇、陈艳和陈丽便是陈春花的三个不成嚣候的女儿。
陈春花一家刚好五个人,这么一说……便是屠满门了!
楚芸蕙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道了句“走!”便与杨田一块冲着陈家跑去。
到了陈家,便是瞧见满地的血,村民们个个都围在陈家院子外头,无一人敢进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楚芸蕙一来,村民们便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二妞,你可来了,这陈家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祸,竟被屠了个满门……”经过这些时日,村民们对楚芸蕙都十分依赖,但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楚芸蕙,而不是陈桂花了。
再加上楚芸蕙懂些医术,来到陈家,似乎更能辨别陈家人的死因。
“找个人去报官吧!”楚芸蕙进到陈家院子,便是瞧见,陈家养的那条土狗惨死在院子里,说是惨死,便是因为那狗死的模样狞狰,肚子被人剥了,肠子、内脏啥的全都流了出来,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