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步伐灵动,几个闪身,带着猪头肉和鸡躲在秋漫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来,冲着气急败坏的秋陈氏做鬼脸,“你刚才那么大的嗓门说话,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见了。当阿冬姐问你的时候,你义正言辞的说你并没有买猪头肉和鸡,想来也是,就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买得起猪头肉和鸡呢?”
秋陈氏急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早知如此,刚才不如应下猪头肉和鸡是她买的。
“那也是从我家厨房里找到的,那就是老娘的东西,老娘的东西你也敢碰,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她跑得气喘吁吁,手扶着桌子大口喘气。
“那是我早晨买的放在厨房里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取回来而已。”小五可不怕泼妇,她有的是办法整治她。
“小贱蹄子!偷我东西还有理了不成?”秋陈氏的大嗓门一吆喝,街坊邻居都听见了,有的走出门来观望,还有一些路过的行人,也好奇的停下脚步驻足,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了观众,秋陈氏表演的更加起劲,哭天抢地,好像比窦娥还要冤,“秋家怎么养了这样一个不孝女啊,回家之后好吃懒做,不干活,还偷走了我的鸡,这还让不让我们过日子了?”
秋进福担忧的望着秋漫,眼底满是愧疚,要不是他的话,漫漫可以开心的留在镇上,没有必要追到秋家村来。
被点名的秋漫放下筷子,慢悠悠的走到院子,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株蓬勃生长的松。
秋进福往嘴里塞了一口面,眼眶有些热,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家妹妹。
秋陈氏余光瞥见秋漫出来,哭嚎的更加卖力,她想让看戏的所有人都成为她的刀,最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秋漫。
看她还敢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或看戏、或鄙夷、或同情,道道目光都像刀,恨不得从她身上剔下肉来。
秋漫从不畏惧旁人的目光,要是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眼中,何其可悲。
“秋漫,听说你在镇上享福,日子过得还真是逍遥啊,家中都快要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不想着报答,竟还偷家里的肉。”
“以前倒没看出来你是个没有丝毫孝心的丫头,你还是多体谅体谅你嫂子吧。”
“我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老三,原来是怕苦怕累,躲到镇上去了,丫头,你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你爹爹年纪大了,干不了多久的农活,你不找个男人帮衬两下,你们家今年别想好过。”
平常没什么联系,数落起秋漫来倒是口沫横飞,好像只要多骂两句,并且骂得难听一点,他们就能高人一等一样。
秋漫抖了抖身上从田里粘着的土,又甩了下半干的汗巾,对着围观的人冷冷一笑,“我头一次见,有人被当成傻子竟还如此开心。”
“什么玩意儿,你说谁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