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几个月以来,你口袋里进过一分钱吗?”单身吼叫的男子憋的面红耳赤,“你们一个个都在劝我,却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为你们好,没有银子,我们个个都去喝西北风啊!”
被点到名的人站了出来,神情凝重,“什么银子不银子了?大家都是兄弟,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以来,大当家何时亏待过我们?现在的确是困难一些,但是只要熬过去了,不就有好日子的吗?”
闹事的男人叫做李乡,长得五大三粗,此时在人群之中唾沫横飞,“你别忘记了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可是清风寨的土匪,不是什么良民?土匪的好日子,如何来的?得靠争得靠抢,得靠我们刀口上舔血换来的。”
四周的人纷纷沉默下来,不远处站着听的孟海义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要第一时间冲上去,袖子却被秋漫扯住。
“急什么?你难道不想听一听,前马后伺候你的暑假是怎么想的吗?”秋漫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和她有关。
孟海义脸色阴沉,恨不得上前把他们的嘴给缝上,但是要是做出如此激进的举动,恐怕会引起秋漫的怀疑。
静观其变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李乡冷笑一声,“兄弟们,你们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吃吃不饱,穿穿不暖,以前靠着打家劫舍,好歹一天都能够吃一口肉,你们还记得肉是什么滋味不?”
“哎呀,你不能目光这么短浅,不就是几口肉嘛?我这里还有一点私房钱,明天下山给你买几斤五花肉上来,红烧之后给你解解馋。”有人充当和事佬,想着这件事赶紧解决了,要是大当家来了可就不好看了。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这么难看。
李乡显然不想承他的情,“我要的不是这几口肉,我要的是兄弟们过上真正想过的日子。你们知道外头的人怎么笑我们的吗?说我们本来就是土匪,还得装清高的,在这做什么生意?我们说我们不是土匪,他们会信吗?既然别人也不会信,我们还做着生意,干什么?谁会和我们这些土匪做生意?”
“你别这样想,大当家说会有人和我们做生意,那就是会有人和我们做生意。”
“那生意呢?你看到了吗?”李乡不想和他们废话,“根本一分银子都赚不到,我们还在这里无用功,还不如像以前一样过着打家劫舍的日子,你们说是不是?”
“是个屁!”二当家从屋子里走出来,“你什么都不懂,在这指点什么江山?你以为当土匪的日子好过吗?那可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不小心脑袋就要搬家了,你数过吗?几年间,我们的弟兄少了多少个?”
李乡回答不上来,却又不想在这么多个人面前丢了面子,“做土匪的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吗?有点牺牲也是正常的。”
“落草为寇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大多是穷苦的百姓,弟兄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有地方睡,有一口饭吃。你说必须有牺牲,但他们也是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不到必要地步,谁愿意推自己的亲人出去送死?”
“二当家,你这就说的不对了,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寨子里这么多号人,都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我们要是再不出去找一点活干,早晚会饿死。”李乡不看好他们的这个工厂。
有一些弟兄觉得他说的有理,“二当家,现在日子还真比不了以前,你说大当家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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